海市蜃楼之馆 直至原点的故事

回想

    台版 转自 深夜读书会

    发布:深夜读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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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吉赛儿的记忆

    数也数不清的年月过去了。

    时光极其漫长,漫长到连记忆也变得模糊不可信。

    我每天坐在镜子前面,将自己曾是何人的事实烙印在眼中和脑海。我不断回忆过往,说服自己的记忆还是正确的。

    在脑海里回忆。

    在镜子里回忆。

    每当我想起甜蜜的岁月,总有种甜美愉悦的心情。我忍不住笑逐颜开、兀自欢笑,那一瞬间我的内心充满了幸福。

    不过我们的过去不全是幸福,不,应该说幸福的时间转眼即逝。

    任何人都不喜欢回忆痛苦的往事,无奈要保存所有的记忆我必须一直重复回想。

    包括你的消失。

    还有我们的别离。

    说不定,这也是我逐渐失去理智的原因之一吧。

    无论再怎么故作坚强。

    再怎么耿直率真。

    再怎么深信不疑。

    岁月,终将侵蚀人心。

    <h3 class="sigil_not_in_toc">1─2 吉赛儿的记忆</h3>

    那是一个冻彻心扉的寒冷冬夜。

    我不记得是谁先提起的,大概是我吧?我很难想像你会主动邀我一起读书,如果是我记忆中的你,肯定是这样没错,可是温热红酒的人好像是你。

    我们一起坐在暖炉前面。

    暖炉里跃动的火光、飘散的细微星火、蒸腾的空气──每一样景物都无比温柔。我们共读一本书,分享当中的故事,感受暖炉带来的橙色火光以及温暖气息……然而,温暖不全是火焰的关系。

    「呐,你还记得吗?一开始的时候,你说我们不可能一起读书、一起欢笑,不过呢……呵呵,一切都跟我说的一样对吧?」

    听我这么说,你露出一脸困惑的表情。你说你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其实你是记得的吧?因为我看出你稍微脸红了。瞭解你的为人之后,我知道你的态度多半是掩饰害羞。

    我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注视你的表情,我很好奇你在想什么,你寡默的言语中隐藏了什么讯息。

    ……我想更接近你。

    我一定是从那个时候就喜欢上你了吧。

    <h3 class="sigil_not_in_toc">1─3 吉赛儿的记忆</h3>

    那一天,我在午后清醒了。

    以前光线是不可能透进窗户的,所有的窗户都被封死,你也拒绝光线透入,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馆内充满了明媚的光芒。

    我的眼皮很沉重,眼角也火辣辣的,眼睛张不太开。那不是疲倦或阳光刺眼的关系,纯粹是我哭得太厉害了。我自认性格一向直率,却很久没像昨晚那样号啕大哭了。

    好在哭过之后如释重负,心情还不错。昨晚流下的斗大泪珠,和过去在绝望深渊中流下的泪水不同。

    意识清晰后,我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我满脸通红的偷看你,你发出平静的酣睡声,没记错的话,你的表情似乎很安祥,我轻叹一口气莞尔一笑。

    你遵守自己说过的话没有对我出手,只是在身边拥抱我陪我共度一夜而已,你真是个严谨又温柔的人。

    所以,这天早上我萌生某个念头。

    也许,我可以把自己的一切托付给你。

    不,是非你不可才对,换成别人,我不可能从那个可怕的行为里找回本来的意义。

    我对沉睡的你轻声说道。

    「请永远陪伴我喔,你是我最初和最后的恋人。」

    <h3 class="sigil_not_in_toc">1─4 吉赛儿的记忆</h3>

    没想到,在某个浓雾弥漫的日子。

    你竟然去世了。

    瞭望塔的最上层,只剩下锈蚀的血腥味。

    其余的一切,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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