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友是老师

④女友老师恋爱工作两头忙

    阳光将柏油路面烤得发烫。

    啊啊,好热……美春说「美春的使用说明书写著避免长时间接触户外空气」,但我也不是户外派吧。

    那个美春嚷著「最喜欢待在家里」,无所事事地想要储值手游,遭到阿篱的猫拳阻止。

    我留下那个愉快的妹妹,目前出门中。

    「我看看……这里吗?」我一边看手机的地图APP一边确认周围。嗯,方向没错。

    目的地是可怜会长担任实习修女的修道院。

    修道院位在距离圣华台高等部不远处。

    说到这个,真香老师好像说过,假如她和我两情相悦就要辞掉学校的工作,当修女也不错。

    「修道院……修道院吗──」和教会不一样吗?就连这种基本知识我都不太清楚。

    「啊,该不会就是这里?」

    在我的正面,一栋有著围墙、宛如洋房的建筑物映入眼帘。

    与其说是修道院更像是宅邸的感觉……

    「喔喔,彩木慎,这里,就是这里。」

    可怜会长站在门口挥手。

    她那身打扮是之前来探望我时也穿过的修女服打扮。

    不知道为什么,会长在原地蹦蹦跳跳。总觉得很可爱。

    「天气这么热,真是不好意思。但如果可以,实在希望今天在这里谈。」

    「完全无妨喔,而且我是学弟。」

    劳烦学姊走一趟也很过意不去。我起码也会顾虑那种事。

    而且坦白说,我远比会长还闲吧。

    「今天心情很好呢,会长。」

    「会、会吗?并不是因为难得有朋友来玩才特别高兴喔。」

    「呃嗯。」

    我明明没问,会长却全部从实招来。

    「但是,这是修道院对吧?像我这样的人可以进去吗?」

    「因为我们院长不拘小节,所以就算不是信徒也能进来。只不过,不是要请你来修道院,而是要请你来后面的设施。」

    「啊──是会长住的地方对吧。」

    可怜会长点头,迈步走去为我带路。

    她披著头纱,身穿著长袖连身裙型的服装遮到脚踝。

    想当然耳,她几乎没露出肌肤。

    「会长,那身打扮看起来好热。修女没有夏装吗?」

    「…………唔,你为什么在意那种事?」

    转过头来的会长连耳朵都通红。我问了那么奇怪的问题吗?

    「不可能有夏装吧。不分冬夏全年都是这套。」

    「但是,会长穿起来感觉非常诱人……」

    「就说了不许说那种话!哪里诱人了,明明是这么拘谨的服装!」

    可怜会长咆哮著抗议。

    她只有做出那样的动作,高高隆起的胸部就摇晃起来。

    「就算服装拘谨,该说是穿的人诱人吗……」

    「你说得太直接了!先、先说好,天无缝的尺寸在我之上喔!」

    嗯,我的周围不知为何很多巨乳,会长并不是排名第一。

    但是,该怎么说……不知道为什么,论诱人程度是会长领先群伦。

    「是因为身为神圣的修女、严肃的学生会长,却是那种身材的关系吗……?」

    「谁知道!你为什么不客气地吐嘈我!够、够了,安静跟我来!」

    会长走了一小段路,从后面的小门进入院区。

    「这里是女子修道院,请避免像刚才那样的发言喔。」

    「这个设施也是女子修道院……吗?」

    「设施是会不分男女地收留孩童的地方。虽然目前没有国中生以上的男生。」

    会长说明的同时,进入修道院后面的两层楼高建筑物。

    建筑物虽然充满岁月痕迹,但里面打扫得一尘不染,给人洁净的印象。

    「虽然有大厅,但那里是小孩子们的游戏场所。他们很快就会放学回来吵吵闹闹,所以来我房间吧。」

    「咦!?会、会长的房间!?」

    「不许胡乱想像!你不是习惯进女生的房间吗!?」

    「那是误会……」

    我没去过缝家,真香老师家我也只进到起居室。

    小垢的房间我去玩过几次,但她是小孩子。

    「就是这里。不好意思很狭小,进来吧。」

    位于二楼最里面的就是会长的房间。

    大小约两坪半,这里也打扫得一尘不染。

    有一张双层床,只有下铺有被褥。

    房间正中央摆了张小桌子,角落有衣橱。

    墙边并排两张书桌,常被使用的好像只有一张。

    书桌上整齐排放著教科书和笔记本──还有摆著一本※文库本。(译注:尺寸约A6的平装书。)

    书名是《浮云》吗?好像在哪里听过。

    「喂喂喂,不要一直盯著看,我会害羞的。好了,你坐下。」

    「啊,不好意思。」

    「住在这里的我们基本上都是共用房间。但室友在大约三年前成为养女离开以后,我就一个人住。在这里我年纪最大,就像是舍监。」

    「在这里是舍监,在学校是学生会长吗……真辛苦。」

    「无依无靠的我能够在这过著衣食无虞的生活,不可能有怨言。」

    「…………」

    我当然在意为什么可怜会长举目无亲……但只要本人不说,我也不方便问。

    「……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这些数量众多的猫玩偶究竟是……?」

    双层床的上铺虽然没被褥,但排满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猫玩偶。

    「以前睡那边的笨蛋非常喜欢猫。我们设施里有人对猫过敏,所以不能养猫。因此她就像中邪一般,一直做猫玩偶代替真的猫。她成为养女离开时,说『将猫玩偶当成我好好珍惜!』就留了下来。虽然我怀疑她是嫌带走很麻烦。」

    「……要带著这么大量的猫玩偶去接下来要承蒙照顾的人家,需要相当地厚脸皮吧。」

    「她是相当厚脸皮。至少,到了将猫玩偶塞给我的程度。」

    会长似乎想起那个人,露出苦笑。

    非常喜欢猫,而且个性大剌剌的……唔嗯──总觉得似曾相识?

    「唉呀,没端饮料吗。等我一下。」会长这么说完,一度离开房间,准备了饮料回来。

    彷佛理所当然般,她端来的「饮料」是热开水。若是能换成冰水就好了。

    「那么,彩木慎……今天请你来不为其他事。」

    「呃嗯。」

    「其实我想找你商量。」

    「你疯了吗?」

    「那是什么反应!我也有一两件希望找人商量的事情!」

    「啊,不,虽然你当然会有想找人商量的事,但偏偏找我吗?我是学弟、是异性,而且人生经验也不丰富喔?」

    「你的人生经验很丰富吧,在饭店和打扮成兔女郎的班导喝香槟,有这种经验的人在这地表上可没几个喔。」

    「是没几个……」

    如果有很多这样的人,世间就不会这么安宁了。

    「找本行的修女商量就好了吧?你身边就有好几位吧?」

    「修女的工作并不是提供人生谘商。而且她们都是非常清纯的人。我不想看到她们瞳孔放大倒下的模样。」

    「会长要商量什么事啊!?」

    「那、那就是啊……呜呜,该怎么说……」

    只见可怜会长站起来,从双层床上铺拿起一个猫玩偶。

    那猫玩偶戴著眼罩、眼神凶恶,不知为何还拿著步枪。

    可怜会长再度坐下,用那个猫玩偶遮住嘴巴──

    「其、其实──我对自己的出路很犹豫。」

    「……然后呢?」

    「不,只有那样。」

    「只有那样!?」

    我一心以为会长是怀抱什么害羞的烦恼,没想到只是烦恼出路!

    「修女也会愿意陪会长商量喔!你只是普通的迷途羔羊吧!」

    「啊,喔,是吗?因为我从来没找人商量,不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看来要再多说明一点。」

    「…………?」

    「如你所见,我目前是实习修女。虽然是稍微帮忙修道院工作的程度,但我打算毕业以后正式以修女为目标。」

    「呃嗯,那可以想像。在这里长大的人都会成为修女吗?」

    「不,绝大多数人都是选择毫无关系的出路。我不知道其他地方怎么样,但我们院长纯粹是养育无处可去的孩童,甚至说孩童们不信神信摇滚也可以。」

    「这里的院长真的很随和呢。」

    是不是随和过头了?

    「但是,我在小时候变成孤儿,由这里的修女们扶养长大。她们不仅给我零用钱,还说『JK至少要有手机』,甚至帮我缴手机费。」

    「虽然感觉到若干成见,但在这年头,手机是必需品。」

    「因为手机还有防身功能,在设施里就连小学生都拿手机。院长很过度保护。她表示『假如孩子们发生什么事就要发动十字军』。」

    「院长究竟拥有怎样的权限!?」

    都到了二十一世纪,要发动第十次十字军吗!?

    「也就是说,我对这里的修女们有养育之恩、疼爱之恩。我知道报恩方式因人而异,也明白修女们并不期望报恩。」

    聪明识相有时也很伤脑筋啊……

    「尽管如此,我还是想报答修女们。我想不到和她们一起工作以外的方法来报恩。所以,我本来决定高中毕业就进入修道院,从三年前就这么决定。」

    「但是,事到如今犹豫起来……不禁认为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是这些吗?」

    「没错,每个修女都是对侍奉神不抱持疑问的人。事到如今,我实在不敢说我很犹豫。」

    虽然我认为犹豫很正常……难道这是活在俗世的人的想法吗?

    「会长会开始犹豫……是因为去参观了大学对吧?」

    「对,我很久没觉得念书是那么开心的事情,也很向往校内的气氛。」

    可怜会长表情一亮地这么说完以后──稍微变得忧愁。

    「我也知道现在犹豫出路太迟了,只不过,我这几个月一直在烦恼,尤其是最近。而且快要段考了,不由得会思考出路吧。」

    「因为我们学校直升的人很多,学校段考会关系到出路。」

    「总之,我因此想太多心事──不小心给你看到很糗的一幕。」

    「啊、喔。原来如此……」

    上次她上厕所后夹到裙子,就是那个缘故吗?

    「但是,我会开始烦恼的关键──或许是藤城老师和诗夜学姊。」

    「对、对不起!那两个人做了什么吗?」

    「为什么是你要道歉。说起来,那也不是需要道歉的事情。」

    真的,为什么我要道歉?我是两个人的监护人吗?

    「这几天,我一直看著那两个人,把段考的事摆在一边。」

    「那样还能得学年第一名吗?可怜会长,太厉害──咦,这是做什么!?」

    只见会长站起来──突然奋力一把脱掉修女服。

    「不、不许看!」

    「明明是会长脱给我看的!」

    隐藏在修女服底下的是──果然是修女服。

    只不过,那服装不知为何露出肩膀到上臂的曲线。

    会长的胸口也大大敞开著,露出近一半的胸部。

    洋装的裙子部分,则是短到不足以遮住内裤。

    那好像是会在某种专门店看到的服装,虽说我还未成年所以不清楚就是了。

    「那个,因为可怜会长知情我才说,继真香老师之后,校内的憧憬对象跟著坏掉,我会很困扰。」

    「你真的是口无遮拦啊……」

    可怜会长涨红了脸,用手遮住胸口,拚命将太短的裙子往下拉,试图遮住大腿。

    「那套修女服是怎么回事?这间女子修道院该不会是做黑的?」

    「并没有!这件衣服──是之前的笨蛋室友做的。她擅自将旧修女服改造成猥亵服装。修女们发现后,将她骂得要死。」

    「这种事,就算是性情温厚的修女也会生气吧。」

    会长的前室友还真是不要命。

    「本来应该遭到没收才对,但她似乎将其藏起来。她离开设施时,偷偷把衣服留在我的衣橱。没想到会有穿上的一天……」

    「那个人也没想到会长会穿上吧。应该说,会长为什么穿著那件衣服仍然是谜。」

    「就、就说了……我想我是不是也应该像藤城老师或诗夜学姊那样──就算不到那个程度,是不是应该活得更自由才对……!」

    唔、唔嗯……虽然穿上那个改造修女服太自由过头。

    在设施的生活,大概很不自由吧。

    即使院长很随和,但打扮成这样走来走去还是会遭到处罚吧。

    「去参观过大学,就更压抑不住那个念头。我窥见了我从来没思考过──不对,是刻意不去思考的未来。我想我搞不好也有别的可能性……」

    「那个,会长,我明白你的烦恼了,要不要坐下来?」

    「嗯?」

    「那件衣服的裙子太短了,光是站著……就会看到、那个。」

    「呀!」

    会长发出不符合形象的可爱尖叫声,猛烈坐下。

    「……老、老是被你看到丢脸的样子……!」

    「和我扯上关系,好像就会变成那样喔。」

    「尽、尽管如此……我想找彩木慎商量。我该怎么做才好!」

    「这个问题很拢统……会长不讨厌当修女对吧?」

    「那当然。只不过……或许有别条路吧。我不禁觉得我是不是自己束缚了自己……」

    会长发出「唔嗯──」「唔嗯──」的声音抱头扭来扭去。

    希望会长不要穿著那种情趣服装做出太大的动作。而且胸部也摇得很厉害。

    「呃,如果要上大学……那个,恕我冒昧请教,会长的学费之类的该怎么办……?」

    「圣华台大学也同样有特殊生制度,给付费用没有偿还义务。我姑且问过老师,老师说我的成绩可以取得特殊生资格,所以……我很烦恼。」

    「不需要担心费用对吧。」

    选项变多,但烦恼也变得更深。

    「老实说,这件事关系到会长的人生,而且超过我的负荷。」

    「我也一度想过找藤城老师商量。就某个意义而言,她是我比较容易开口的老师。然后,就在旧校舍看到了不成体统的样子。」

    「那当然会打消商量的念头吧……」

    为什么会长会出现在旧校舍,解开一个疑问了。

    「就算是那样,为什么偏偏找我商量呢?」

    「嗯?那还用问吗。」

    会长歪头愣了一下。

    「彩木慎,你是不是忘了?我喜欢你。问喜欢的男生自己的出路有那么奇怪吗?」

    「…………」

    对不起,我完全忘了。

    没错,会长是喜欢我的女生组织SID的成员兼领导者。

    找喜欢的人商量出路──这是高中生的正常行为。

    「你说的话就算再怎么不切实际,对我都很重要。在我心目中,是这世上最崇高的意见。即使不合道理也一样……这就是所谓的喜欢上一个人吧?」

    可怜会长露出和身上的服装不相称的严肃表情断言。

    嗯,一点都不合理、不理性。

    我认为,出路应该配合自己的能力和目标选择才对。

    但是,我懂想问问看喜欢的人的意见的心情。总觉得好像懂。

    「我、那个──我……」

    虽然我懂,但该怎么回应犹豫的可怜会长严肃的烦恼?

    啊啊,真香老师就是发觉这件事吗?发觉会长看到其他可能性而陷入烦恼。

    可怜会长──虽然正经、有点恐怖,却是很照顾人的学姊。

    总是堂堂正正,受到许多学生尊敬。

    虽然,现在好像相当犹疑不定……但其实是我这种人无法靠近、遥不可及的人。

    尽管如此,如果我对那样的人能说什么话──

    设施的小朋友们从小学回来,于是我决定告辞。

    小朋友们一发觉我,就大声嚷嚷起来「是可怜姊姊的男朋友!」「亲过了吗!?」「不能放他走,可怕的姊姊不可能再交到男友喔!」

    还有,说了最后那句话的小朋友据说之后将遭到批斗。

    批斗是那间设施的名产吗?

    「喔──!彩木阁下!这不是彩木阁下吗?」

    「奇怪,濑纪屋同学?」

    我一出修道院,立刻就看到熟面孔迎面走来。

    濑纪屋来羽同学──在真香老师爸爸经营的猫咪咖啡店『猫不喵』打工的店员。

    她是清绪川女子高中的二年级生,和我同年纪。

    发型是褐色鲍伯头,装扮是红色水手服。

    而且大腿绑著枪套。她是猫奴,似乎同时也是军武迷。

    「濑纪屋同学,你在这种地方做什么?」

    「今天没打工,算是返乡吧。」

    「返乡……?」

    濑纪屋同学抟著超商的袋子,里面好像装了大量冰淇淋。

    肩膀还背著另一个托特包,有东西从里面弹出来。

    「嗯?那是……」

    「喔,那是给老家的伴手礼。是我亲手做的!如何,很可爱吧!」

    「…………」

    濑纪屋同学很开心地从托特包取出的东西,是戴著眼罩、不知为何拿著步枪的猫玩偶──

    「可怜会长的室友,原来就是濑纪屋同学吗?」

    「喔喔,你认识可列尼娜吗!这么说来,彩木阁下好像也读圣华台?」

    「可列尼娜是……」

    是从「可怜」变化而来的绰号吗。不觉得比本名更难叫吗?

    这么说来,我听可怜会长谈室友的事总觉得似曾相识,没想到就是这个人……

    「我和可列尼娜是死党!她比我大一岁,但几乎是同时进入设施,不觉得她比我大!」

    「她在我们学校是受人崇拜的学姊,而且是学生会长。」

    「明明身材那么诱人却是学生会长?」

    「是的,明明身材那么诱人还是学生会长。」

    学生会长与肉体的丰满有因果关系吗?

    「……你们两个,在聊什么?」

    「呜哇!会长!」

    「哇喔!可列尼娜!」

    我听到充满威严的说话声转头一看,穿著普通修女服的可怜会长就站在那里。

    总觉得她的太阳穴好像在抽动。

    「我听到外面很吵就出来一看……诱、诱人是什么意思……还有,来羽!你要我讲几次,不要在别人面前叫我可列尼娜!」

    「喔,抱歉、抱歉,可列尼娜。」

    「你这个人……」

    ……濑纪屋同学好像不是故意的,而是真的很天兵。

    「所以,为什么彩木慎和来羽在一起?你们认识吗?」

    「对,之前我和小垢合作化解猫咪咖啡店的危机,这件事会长听说过吧?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喔喔,原来如此……」

    聪明的会长似乎光是那样就能理解情况。

    「世界真小。那么,来羽?关于你刚才对我的侮辱,就来听听你的辩解吧。」

    「身材很诱人是称赞吧!真是的,你看你又长大了吧!」

    「做、做什么……!?」

    濑纪屋同学将手上的东西放到地上,突然用双手搓揉可怜会长饱满的胸部。

    「啊、住、住手……来、来羽……!」

    「彩木阁下也趁机揉一下、揉一下,讨个吉利!」

    「啊!?」

    濑纪屋同学抓住我的手,那只手碰到了会长高高隆起的胸部。

    好、好软……!而且这个份量……!

    「啊嗯……不、不行……嗯嗯……!彩、彩木慎……啊!」

    柔嫩的胸部被我的手压得变形,洋溢的弹力快要将我的手推回来。

    (插图012)

    「真的不行……你、你在做什么,彩木慎!」

    「对、对不起!」

    我回过神来,一边甩开濑纪屋同学的手,一边使出全力道歉。

    「不,不能怪彩木慎同学……来羽,你啊……!」

    「主啊,感谢主将胸部创造成QQ软软的!很久没尽情享受可列尼娜的胸部,我很满足。不枉我这次返乡。」

    濑纪屋同学也松手放开会长的酥胸。

    啊──吓了一跳……假如被真香老师看到,我真的会见血。

    「来羽,之后给我记住了……」

    「我没自信记得住耶。刚才说到哪里了?喔喔,关于学生会长大人的火辣身材吗。喵,我从之前就知道你是学生会长了。我还满频繁回设施的喔。毕竟我也很在意小萝卜头们,而且修女们也叫我别客气地常回来露脸。明明我这个人不可能会客气。」

    「就是说啊──」

    濑纪屋同学虽然在猫不喵工作很认真,但平常是典型的旁若无人。

    现在想想,她的性格及语气或许也和会长有点相似。

    「但是,可列尼娜也变大胆了啊。居然大白天就带男人回家,而且还是可爱的弟弟!真情色!」

    「并、并不是!我只是有事要商量才叫他过来!」

    「商量?难、难道……你怀小宝宝了吗!?」

    「怀、怀小宝……别说蠢话!结婚以前当然都是处子之身吧!」

    可怜会长,思想十分老派……

    「可列尼娜,若是跟彩木阁下暧昧太久,他会投奔其他女人的怀抱喔,不过真是没想到可列尼娜会锁定彩木阁下,而且这名少年连小垢那样的幼女都攻略完毕了,是石油王之类的吗?」

    「投入石油王怀抱的幼女很讨厌吧……不是的,真的只是商量事情而已。」

    因为那是个人隐私,不方便由我说出具体内容。

    「唔嗯唔嗯,可列尼娜居然会烦恼,还真稀奇啊。大可以去猫咪咖啡店或玩玩生存游戏就好了吧。人生烦恼大多都会因此飞到九霄云外喔?」

    「也有烦恼是不能拋到九霄云外的吧。我的烦恼是出路,来羽要继承家业对吧?」

    「虽然是养女,但我乃是正统继承人!我要把店开得更大,并经营副业,开一家我专用的猫咪咖啡店!」

    「……也好,你就加油吧。」

    会长似乎懒得吐嘈。

    濑纪屋同学家是开什么店呢?

    「所以,那个出路的烦恼,彩木阁下给了Nice的建议了吗?」

    「我也没办法说什么。会长就从心所欲地试试看就好了吧……顶多这样而已。」

    那种话根本没有助益。

    即使明白这点,我却没有能力提供具体的建议。

    「从、从心所欲……!?」

    「怎、怎样,濑纪屋同学?」

    「你……做了多么恐怖的事情。」

    「喂,来羽。有话想说就说清楚。平常明明很多话。」

    「是、是吗──彩木阁下只看过道貌凛然的可怜会长跟可怜学姊吧。喔喔喔喔喔喔……」

    濑纪屋同学抱住旁边的电线杆呻吟起来。

    「那个,可怜会长……?濑纪屋同学现在呈现非常愉快的状态喔?」

    「别担心。来羽对凡事反应都很夸张。彩木慎不需要在意任何事。」

    ……真的吗?濑纪屋同学大概比任何人都瞭解可怜会长。

    濑纪屋同学这个反应……就算扣掉这个人反应过度这点,仍然超越在意的等级。

    我不知道濑纪屋同学是指哪件事,但我是不是闯了大祸?

    终于到了第一学期的结业典礼──

    自从我升上二年级以后,各种事就接踵而来,各种事、真的是各种事都发生过了,我总算可以迎接暑假了吗。

    我心中感慨万千──咦,这是毕业典礼之类的感触吗?算了,没差。

    「嗯?」

    就在我即将抵达校门时,手机震动通知我收到讯息。

    「奇怪,诗夜传来的……嗯?这是什么?」

    「早──!彩同学!看看比手机更色情可爱的小无无吧!」

    「早、早安。缝今天情绪特别高昂哦。」

    从后面跑过来的缝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诗夜的讯息就算已读不回也没差。

    「因为,明天起就放暑假了!高二的夏天不会有第二次喔!」

    「缝很可能会有第二次就是了。」

    「好狠的吐嘈!」

    缝泪眼汪汪,但她必须知道她留级的可能性还没消失。

    「奇怪?老师们为什么站在那里。」

    在校门旁边,大约十名老师站在那里叫住学生。

    「哦唷,真的耶。彩同学,你干了什么吗?」

    「缝你没资格说我。检查服仪吧?」

    我们学校虽然校风自由,但偶尔还是会检查服装或发型。

    如果服仪过度不整,就得去指导室报到。

    事到如今,我就算因为服仪挨骂,根本不痛不痒啊。

    「彩木同学、天无同学,过来一下。」

    年轻的老师好像全部出动,而且真香老师理所当然般地叫住我。

    真香老师公然声明要负责矫正我。

    「彩木同学,领带要系好。头发也要再弄整齐一点。」

    「啊,是。」

    老师重新将我的领带系紧。

    我周围的男学生们全都发出欣羡的感叹。好像还听得到诡异的诅咒。

    「天无同学……用大衣遮住全身如何?」

    「是不是又把我当成笑点要角!?」

    缝再度泪眼汪汪。

    没办法,因为缝换上夏季制服后,胸部更加壮观了。

    「这是做什么!?」

    恋红老师发出彷佛天塌下来般的叫声,响彻周围。

    总是悠悠哉哉的恋红老师居然会大呼小叫。

    「是怎么了吗……咦,咦咦咦!?」

    「哇噢──事情不得了了。」

    「什、什什什什什什……」

    我和缝同时露出惊讶表情,真香老师则是完全说不出话,而且露出了不像孤傲之花该有的神色,而是在搞笑漫画里会以翻白眼呈现的那种表情。

    但是,也难怪她会露出那种表情……

    「可怜会长,这是在做什么……?」

    在恋红老师面前的人,毫无疑问是阵所可怜学生会长。

    只不过,有一个和平常不一样的地方──

    「金、金发……阵所同学,你在想什么……?」

    是的,可怜会长将那引以为傲的亮丽黑发染成了浅金色。

    因为她是艳丽的美女,所以撑得起抢眼的发色,甚至意外地相配。

    只不过──不只是那个问题对吧?

    啊啊,不一样的地方不只一个。

    她的穿著像辣妹一样,胸前的衬衫敞开得很大一片,坦露出胸口。

    裙长也短到极限,快要看到内裤。

    金发加上服装明显不整──这位学生会被直接送进指导室。

    「奇怪…………?」

    等一下。

    那头金色头发,以及从敞开的衬衫露出的胸前黑痣──

    是吗,那颗痣──我就觉得在哪里看过!

    原来我又忘了吗──

    后来我已经无心去管结业典礼。

    彷佛大家都忘了从明天起就放暑假,学校的所有人都在讨论关于会长的话题。

    「那么各位同学,请保持圣华台学生的自觉,不要忘记学生的本分,度过不留遗憾的充实夏天。」

    另一方面,真香老师果然沉著冷静。

    结业典礼之后,老师说明联络事项及注意事项以后,第一学期最后的班会结束。

    「啊,彩同学。关于早上的事──」

    「抱歉,缝。我要离开一下!」

    缝找我讲话,我对她摇摇手,迅速冲出教室。

    在讲台和几个同学讲话的真香老师瞥了这边一眼──我现在也无视老师。

    我想想,印象中,可怜会长他们班是3年A班。

    「……不对,等一下喔。」

    我突然停下前往三年级教室的脚步。

    可怜会长他们班大概也已经开完班会了吧。

    这么一来,可怜会长当然会去指导室报到──

    「既然如此──搞不好……」

    我飞快地转身爬上楼梯。

    门轧然打开,夏天温热的风吹进来。

    门没锁是当然的,因为顶楼已经有人先到了。

    「……彩木慎。真亏你知道我在这里。」

    「因为我很多疑。如果是『叛逆的学生』──如果是现在会长的心理,会在既不是教室也不是指导室的地方吧。只不过,在学生会办公室会马上被发现。」

    「你的直觉真是准啊。不对,我就觉得会被彩木慎发现。」

    「我虽然会反抗老师、服装邋里邋遢,但不会闯进禁止进入的地方。如今却因为会长违反校规了喔。」

    可怜会长和平常不同颜色的头发,以及比平常短的裙子随风摇曳。

    「我如今是会行走的违反校规例子……」

    可怜会长蹒跚走近我──

    「怎、怎么办,彩木慎!?我是不是闯下了大祸!?」

    「原来你也是逊炮吗!?都引发了这么大的骚动,现在哭诉有什么用!」

    啊──啊,近看她的头发,是非常鲜艳的金色啊。

    「可以染成这么显色的金发还真厉害呢。虽然不是第一次漂发。」

    「…………唔!?」

    可怜会长猛然抬起头来,打量著我的眼睛。

    「……喂。难道,事到如今──可别说你想起来了吧?」

    「对不起,我就是想起来了……」

    『圣华台的小鬼,不要和我扯上关系──』

    忽然──我在金发的可怜会长身上看到遥远昔日的影子。

    啊啊,没错──像这样近看就确定不会错了。

    「……我本来以为再也不会给你看这副模样。因为你似乎完全忘记了。」

    可怜会长这么说完,从裙子口袋取出手机。

    她操作手机,出示给我看的画面显示著一张照片。

    「……果然是『大姊姊』。」

    「是啊,好久不见了,『圣华台的小鬼』。」

    可怜会长稍微困扰地笑了。

    手机显示的照片是长及肩膀的耀眼金发、胸口敞开的衬衫──露出来的胸前黑痣。

    「……与其说是忘记,正确说法为至今都是误会喔。」

    「误会?那算什么?」

    「我没发觉,那时候的──『金发辣妹大姊姊』和『可怜会长』是同一个人。」

    「真不知道你是敏锐还是迟钝啊……」

    会长露出傻眼的表情。

    「不不不,这实在不能说我迟钝!根本是判若两人喔!」

    (插图013)

    直到最后都没透露名字的金发辣妹大姊姊。

    在我国中时,一起度过短暂时光的人。

    然后,突然消失不见再也没见面的人──

    我读中等部二年级的时候──

    缝差点被保科老师毁掉前往演艺界的出道机会,就在这起事件的随后。

    一部分受到事件影响,那时候的我讨厌老师的心结相当严重。

    说起来,我上国中以后多了点小聪明,开始顶撞老师──

    老师也严厉地斥责那种嚣张的学生,导致我又反弹──就是这种恶性循环。

    我甚至讨厌去学校,为了在妹妹面前以身作则,虽然会穿制服假装去上学,但其实每天都跷课。

    就在那时候,我认识了『金发辣妹大姊姊』──

    「喔喔,我想起来了。我被不良少年找碴的时候,是大姊姊救了我对吧。」

    「我以为是浪荡高中生联合起来欺负小学生。当时认为果然不能置之不理。」

    「不,我当时是国中生……」

    我那时候也很瘦小,似乎看起来不像国中生。真是人生一大缺憾。

    那时可怜会长也还是只是国中生对吧。虽然外表很成熟。

    「大姊姊莫名地有魄力,不良少年也被你吓得逃走对吧。原来从那时候就很可怕吗……」

    「慢著慢著,只是那些家伙太窝囊而已。我很普通喔!」

    会吗……我记得不良少年那时还抱头鼠窜地落荒而逃。

    「印象中,我请你吃了汉堡当作谢礼对吧?因为那时大姊姊肚子咕噜噜地叫。」

    「明明连那种细节都记得,却忘记我的长相吗!?」

    「不,就说了并不是忘记。」

    只有这次,应该不能怪我的记忆力才对。

    因为,一个是黑长发气质清秀的可怜会长,一个是俨然就是辣妹的金发姊姊喔?

    很难将这两个人联想在一起好吗?

    「没、没办法吧。当时我也因为跷课所以吃不到学校的营养午餐,设施给的零用钱又不够吃午餐。」

    「当时大姊姊完全没把这些苦衷告诉我对吧。就连名字都没说。」

    「大概是当时看你不顺眼吧。」

    「我想也是。我早就知道大姊姊是真心嫌我烦。」

    因为她斩钉截铁地对我说了好几次。

    圣华台的小鬼,不要和我扯上关系──这种话。

    「那时候的我是问题儿童。现在的彩木慎根本是小儿科。虽然我只是奇装异服爱跷课,不过既没有喝酒抽菸,也没有成群结党。」

    「那部分很正经对吧……明明染成那么抢眼的金发,还露出那么多的胸部。」

    「不、不许提到胸部!那是黑历史!倒是你,是不是因为藤城老师的关系养成了奇怪的耐受力!你之前并不是会谈论胸部的人喔!」

    「或许有那么一回事……」

    毕竟我受过太多真香老师色色的教育……

    如今我能够若无其事地开一些黄腔。我堕落了呢。

    「这、这并不是找藉口,但那时候我内心乱糟糟。我的父母欠了钱就人间蒸发。两个人一起拋下我。」

    「…………」

    虽然我早就觉得八成是家庭因素才会造就如今的会长,但实际听到──还是觉得很沉重。

    「我因为没有其他人可以依靠,最后由设施收留。修女们都很温柔,但我迟迟无法融入环境。只有来羽,因为她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所以和我变得要好,但那家伙成为养女离开后……我又变成孤单一人。」

    「……我现在明白,濑纪屋同学在担心什么了。」

    我再次看向会长的金发。

    「你一钻牛角尖就会采取极端的行动。濑纪屋同学果然很瞭解可怜会长,她现在正担心会长吧?」

    「……那家伙,明明自己就像会走路的噪音制造器,却像成熟大人那样为我设想。她会频繁回来设施,似乎也是因为担心我……我看起来那么令人捏把冷汗吗?」

    「看著现在的会长就无法否定。」

    「呜……」

    可怜会长飞快地用手遮住金色头发。

    「总、总觉得那时候的我很自由……于是我又试著染成金发。」

    「虽然我说要你从心所欲,但也从心所欲过头了吧……」

    会长,再怎么尊崇我说的话,也该有个限度。

    但现在这个情况说起来我也有错,不能这样放著不管。

    「那时候的会长──大姊姊很可怕喔。」

    「你虽然怕我,却每天来见我不是吗?」

    「因为你救了我,而且你好像肚子饿,况且,假如我当时遭到不良少年勒索而被抢走钱,损失的金额会比『大姊姊的午餐费』更大。」

    「……就连以前的彩木慎都担心我吗。我自以为很独立……」

    会长在数年之后得知事实好像受到打击。

    「不,慢著。根本没必要想起往事吧。说起来,那时候的我真的是黑历史……彩木慎始终没发觉好像还比较好……」

    「但是,我清楚记得胸前的痣。」

    「你该不会是因为顾著看胸部,才忘记我的长相的吧?」

    「怎、怎么可能……」

    我迅速别过眼去。

    当时我和会长经常在汉堡店一起用餐,就这么坐著不走。

    我那时候也已经是国二生。

    身旁有敞露胸口的年长大姊姊在,当然会看向那个部位吧……

    「真、真是的……总之,三年前的我像笨蛋一样染头发、打扮得不伦不类,不去学校成天游手好闲。而且当时在学校──也真的是笨蛋。」

    「明明你现在是明星学校的学年第一名……」

    「当时我以为我是笨蛋所以不管做什么都没用。我认定反正我就是笨蛋而且举目无亲,根本不会有将来。」

    可怜会长浮现宛如自嘲的笑意。

    当时金发大姊姊的确──感觉用『自暴自弃』来形容最贴切。

    「彩木慎居然在那种时候遇上我,运气还真差啊。」

    「就某种意义而言,当时我也半斤八两喔。因为那时候我特别讨厌老师。」

    「是吗,所以你那时候──」

    『为难我们老师那么好玩吗!?我们已经受够了,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困扰!』

    可怜会长肯定也和我想起了同一段话。

    遇到金发大姊姊的第三天左右,我们从汉堡店出来的随后,一名脸色大变的中年女子靠过来──

    她抓住大姊姊的手腕,歇斯底里地叫嚣。

    那个人似乎是大姊姊的国中老师,正在找跷课学生。

    看样子,大姊姊好像让老师们相当烦恼──

    书也不念、素行也差到极点、你待在学校究竟是为了什么──那个老师一阵大呼小叫以后,最后这么叫喊。

    存在本身就是困扰──这种话。

    我唯独那句话无法原谅。

    老师也是人。有时也会不自觉对不听话的学生说重话吧。

    就算如此──

    「教育者有那么伟大到可以否定大姊姊的存在吗──彩木慎,你这么说过对吧。」

    「……是说过。」

    「然后,你被那个老师打了。」

    「对,一记响亮的耳光。我还记得超痛的。」

    那个老师本来就暴跳如雷,我还火上加油。

    想必她也知道我是其他学校的学生,却突然给我一巴掌。

    我是和暴力沾不上边的人,唯独那时候实在气不过──

    「然后,突然出现的女人架住彩木慎,将彩木慎带走。」

    「……是诗夜。听说是美春发觉我没去学校,向诗夜讨救兵。」

    诗夜在千钧一发之际制止正要反击老师的我,就这么把我带回家。

    是吗。或许可以说是那件事导致我讨厌老师的心结加速恶化──可以说到达了顶点。

    就某个意义而言,也不是不能说我讨厌老师是『可怜会长害的』。

    但是,只是我很乖僻执拗而已,我不认为可怜会长有错。

    「其实我和诗夜学姊在事件之后还见过一次。她似乎是从我的制服查出我读哪间学校,来找我发脾气。说了『我家的阿慎本来就讨厌老师,别让他更加恶化』之类的话。即使面对那种外表的我也毫不畏缩。」

    「诗夜竟做了那种事……所以她才会认识可怜会长对吧。」

    可怜会长闯入家教现场时说过,她们是学生会的前后辈关系,这句话只是随便掩饰而已吗?虽然不完全是说谎。

    诗夜帮忙隐瞒了可怜会长的黑历史吗……

    但是,真亏诗夜马上就认出金发辣妹和黑发美女是同一个人啊。

    嗯?搞不好诗夜会怀疑我『喜欢辣妹』,也是因为她见过曾经是辣妹JC的可怜会长吗?

    「不,现在不是聊往事的时候。差不多该过去了,不然就不妙了。」

    「过去哪里?」

    「当然是学生指导室。这种头发和打扮绝对会被老师叫过去。老师叫我班会结束后过去。哈哈,视情况而定,或许会无法做满学生会长的任期。」

    「那、那种事……」

    或许会发生。

    虽然不曾听过学生会长在任期中遭到解任,但也没有学生会长突然染金发这种前例啊……

    「似乎有人来迎接了。」

    「……抱歉打扰你们说话,请你跟我来,阵所同学。副校长找你喔。」

    「咦?副校长……?」

    我不小心出声回话。

    在顶楼的出入口处,真香老师双手交抱胸前站在那里,投以反常的严肃眼神。

    找可怜会长的既不是班导也不是学年主任,而是副校长──实际最高的负责人直接出马吗。

    「对,还有对不起。我听到对话内容了。」

    「……是无妨。彩木慎也不在意吧?」

    「是、是啊……」

    被真香老师知道我和可怜会长的过去,虽然有点可怕。

    但不告诉真香老师也很可怕,不管如何都一样。

    虽然话还没讲完──但看样子,确定时间到了。

    「喂喂,真的假的!?可怜会长据说被真香老师带走了喔。」

    「可以一次拥有我们憧憬的两个大姊姊?糟糕,指导室变成天堂了!」

    「不,据说在那里等待的人是副校长。」

    「啊,我觉得副校长也意外可以。」

    「你的好球带太广了吧!倒是我们的会长这样下去会……!」

    「既然是魔鬼副校长出马,或许会严重处分。」

    各位路人,谢谢说明。

    学生明明获得解脱、准备迎接快乐暑假,却好像还有很多人留在学校。

    关于可怜会长的处分将会如何,大家都十分好奇吧。

    「……即使是缝面临退学危机,也不会闹到这种地步吧。」

    「明明是写真偶像却输给一般人吗!?」

    「好了好了,小缝学姊。但是哥哥,这要怎么办?」

    我离开顶楼后想暂时先回教室,路上遇到缝和美春。

    两人好像都很担心可怜会长。

    「彩同学,真香T会帮忙救会长吧?毕竟当初她也保护我脱离保科T的魔手。」

    「居然形容为魔手。总之,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退学──顶多这样吧。」

    圣华台并没有那么偏激,不会因为发型或服装问题就葬送一名学生的前途吧。

    「但是,会有某些处分吧?而且身分特殊。会长要染金发大可以等放暑假以后再染就好了。有人只在暑假期间改变形象对吧。虽然美春嫌麻烦所以不干这种事。」

    「大概是因为在暑假改变形象就没意义吧。」

    因为可怜会长想要在束缚中改变自己、变得自由。

    在本来就可以自由作主的暑假期间改变形象也无济于事。

    「奇怪,诗夜又传来讯息。」

    因为手机震动,我还以为该不会是真香老师或可怜会长,没想到──

    「嗯?是怎样,明明现在正忙……对不起,美春、缝。我有点事要办。」

    妹妹和缝起疑,我朝她们挥手前往楼梯间。

    我换掉鞋子离开了校舍,走向后院。

    「阿慎、阿慎!帮我一下!」

    「呜哇!你在做什么!?」

    诗夜爬上后院的围墙,呈现不雅观地张开双脚的姿势。

    因为她的脚张得太开,以致长裙掀了起来,黑色内裤一览无遗……

    「因为闹哄哄的,我不好意思从正门进去──咦,你看著什么发呆啦!」

    碰的一声,诗夜从围墙上掉下来一屁股跌坐在地。

    我被内裤引走注意力,不小心忘了帮忙扶诗夜。

    「对、对不起。先不谈这个……这到底是在做什么?诗夜,你很闲吗?」

    「大学已经放暑假了喔。呵呵呵,大学放近两个月的暑假喔。」

    「咦──好好喔……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不要紧,我知道情况。希望你不要小看姊姊我。」

    「看来消息真的是马上就扩散了。」

    诗夜传来的「来后院」的讯息前面,附上了【火急!】这种耸动的字句。

    「说到这个,早上也传讯息来。好像写著『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这种拢统的问题。」

    「没错,阿慎。你竟敢已读不回我。啊啊,这也之后再说。呃,听说可怜学妹闯祸了?」

    「嗯,托那金发的福,我也想起以前的事──」

    我说明了在顶楼和可怜会长的对话。

    虽然我猜只是我忘记而已,其实这些都是诗夜原本就知道的事情吧。

    「原来如此……但是,可怜学妹的行动也真极端。是因为脑筋转得太快吗?」

    「总觉得非常有道理啊。」

    我想到另外一个头脑超好,而且行动极端的人。

    「呜哇,这次是电话。真的好忙啊……奇怪,真香老师……?」

    「真香大人──不对,藤城学姊?阿慎,你和班导互留手机号码吗?」

    「那个嘛,一言难尽……」

    总之先接起来看看。

    「我是彩木。现在有点事,人在后院……真香老师,你带会长去了指导室对吧?」

    『副校长还没来。在副校长来以前,我要看住阵所同学。等一下……好,开扩音了。阵所同学,这样可以吗?』

    『是,不好意思。我希望藤城老师也一起听。』

    「请问──你们是不是拋下我径自商量了?」

    『好了,听就对了,彩木慎。刚才的话还有后续。』

    「后续、是吗……?」

    『从彩木慎和老师打架的隔天起,你教了我功课。』

    「只有我被挨打而已,但的确发生过那种事。」

    因为那个老师数落金发辣妹大姊姊的成绩,既然如此,就让她的成绩好到无法被批评──当时我是这么想的。

    我和大姊姊坐在一起,教她功课。

    大姊姊还是老样子胸口前的衬衫全开,要移开视线不去看胸部上性感的痣真是累人……

    『就算当时我再笨,被年纪小的人教功课还是感到屈辱……而且,我以为不管再怎么念书都没用。但意外的是……你教我以后,总觉得脑中的开关应声打开,让我抓到念书的诀窍。』

    「说到这个,我教缝功课时,会长似乎也曾夸我教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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