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自那场“不夜城”之战又过去了两个月。
但这两个月可不是像我回忆的这样完全无事发生。
吸血鬼叛乱的善后工作，希耶斯塔治疗方案的讨论，大学里发生的一件事，以及夏凪的生日，能说的事情很多，但也有一件事比较特别，完全不输给上面提到的那些事情。
我在休息日也依然早起，冲澡，喝咖啡，又罕见地梳了个头，得意洋洋地出了门……。
“不讲理啊。”
可我却不知为何出现在了警察局的审讯室。
“没想到你又和抢劫事件扯上关系了。”
而红发女警察给我冠上了莫须有的罪名。
“不是我扯上了关系。我只是偶然抓到了嫌疑人而已。”
“嗯，是吗。可笔录都已经做完了。”
“为什么啊。我口供不都还没录吗。”
不，应该说我还什么都没坦白。
难得心情好出来一趟，结果在路口碰上了逃亡中的抢劫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到这里来了。只能说，易被卷入事件的体质又久违地发挥了它的作用。
“好了，我是找你有事。就先让你来这儿了。”
“另案逮捕注吗。”
译注：另案逮捕（日语：别件逮捕），是指在没有有力证据逮捕嫌疑人的情况下，以另一项罪名逮捕嫌疑人的做法。
听见我的吐槽，风靡姐笑了笑，点燃了手中的烟草。这里是禁烟的吧。
“话说为什么一直都是我被叫过来呢？什么时候风靡姐也来我这儿一趟。”
“那我去哪儿呢。去你那破公寓吗？”
“不是。去探望一下希耶斯塔怎么样呢？”
“她应该不想见我吧。”
谁知道呢。至少她以前还是信任你的。
“她还是老样子吗？”
“嗯。不过，已经在准备了。”
“心脏移植吗？”
最后，我和夏凪与诺切丝等其他同伴谈了一下，做出了这个选择。现在史蒂芬正在制作希耶斯塔心脏的完全复制品。
其实，希耶斯塔的身体里曾经安装过人造器官。因此处于假死状态下的她能够一直活下来。但这次要制作的是能让希耶斯塔苏醒，与她的身体完全适配的心脏。
“我听说这么做的话，侦探的记忆和人格都丢失的吧？”
“那我们就重新与她相识。”
我在“不夜城”与她交战，和她说话，而她听到了这些话，最终会肯定我的选择的。让我们在那一万米高空之上，把故事重新写起。
希耶斯塔入眠已经差不多十个月了。让她苏醒的誓言，终于离践行又迈出了一大步。
“风靡姐。你要说的正题是？”
想到后面的安排，自己已经没有太长时间可以耽搁了。
风靡姐吐出一口烟，说道。
“是‘怪盗’阿瑟的事情。”
是他啊。最近已经多次从风靡姐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了。
“有个事你有必要知道一下。”
“那怎么不叫夏凪一起来。她才是最关键的吧？”
“有规定，‘调律者’之间基本不能有来往的。”
所以才让我当中间人吗。再让我向夏凪转告这些消息。感觉自己总是被利用，不过这也正是助手的职责所在。
“那个据说是‘怪盗’制造出来的魔人，他的分析结果出来了。”
风靡姐说道。
“是‘发明家’史蒂芬·布鲁菲尔德调查出来的。这几天把结果送到我这里了。”
“话说他应该是委托德拉克马调查的吧。”
我之前在医院见过那个场景。当时他似乎在一间特殊的手术室里研究强欲魔人的躯体。
“风靡姐。那分析结果如何呢？”
“嗯，魔人的躯体里检测出了目前认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物质。寄来的资料上写了，有未知的原子核什么的，很多专业的东西，跟你也说不清楚。”
……如果是说已知周期表内不存在的原子，封印“原初之种SEED”的世界树里好像就传言有那样的物质存在。
“那难道说，‘七大罪魔人’来自于遥远的宇宙中吗？”
“不知道。我们人类用现在的科学技术解释不了的事情多着呢。”
“是啊。只是我们现在的认识水平还不够，吧。”
比如德拉克马说过，夏凪的“言灵”能力潜藏在咽喉附近的一个未知器官上。像史蒂芬这样的医生和科学家，正准备向未知的领域进发。
“那么制造出这种未知魔人的‘怪盗’又是何方神圣呢？”
风靡姐说过，“怪盗”阿瑟可能与那名邪恶的罪犯亚伯·A·勋伯格是同一个人，他的真实身份究竟是。
“阿瑟能利用超乎寻常的力量盗取一切人和物。而被他偷走的人甚至都毫无察觉。”
“……难道说。刚才你提到的世界上不存在的原子，乃至这整个概念也是‘怪盗’偷来的吗？”
阿瑟能将这个世界的常识和概念都偷走吗。
如果他有这样的能力，那他就已经是——
“神。无论如何我也不想这样说。”
风靡冷酷地笑了笑。
“不巧，我是个无神论者。”
“……嗯，我也是不信宗教的。”
不可能有什么神。“怪盗”阿瑟也好，带有“特异点”这种奇异体质的男孩也罢。世上只有女神般美丽的侦探。
“不过，为什么现在这项情报交给我？”
“就是说，‘怪盗’阿瑟从人类这里偷走了什么东西，但我们现在甚至没有意识到这样东西被偷走了。所以我和你共享这项情报，充其量算是上一道保险。”
原来如此，假如风靡姐忘记了，而我还记得。这也可以算是她对我的信赖吧。或者只是一项盘算吗。
“君冢君彦。不得不承认，你是故事的中心。无论遭遇怎样的事件，遇到怎样的危机，你都能顺利归来。你这次去吸血鬼大本营不就是吗。”
——嗯，连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两个月前，我在那种绝望的境地中顺利回归。一同归来的有我和夏凪，唯独希耶斯塔还在沉睡中。
“拯救一切是不可能的。”
那座城里后来的情况，最终的结局，我尚不得知。
我选择了离开，也就没有权利知道了。
“想要拯救一切，是傲慢之人才会有的想法。”
风靡向我投来锐利的目光。
之前大神也说过。这个世界充满了恶，相比之下寻求帮助的人更是不计其数。我们不可能拯救所有的人——
“——不过，夏凪渚不会放弃一切。她想成为这样一个侦探。”
所以身为助手，我也不会放弃。至少我会努力与她并肩作战。
下定决心后，我站了起来。风靡姐已经要说的话说完了。
“那我就失陪了。”
“嗯，代我向名侦探问好。”
风靡挥了挥手，我跟她打完招呼，离开了警察局。
“久等了。”
我来到一家剧院的一楼座位，发现了自己要等的人。确认过票据后，坐到了她身旁的座位上。
“终于来了。还以为你又要放我鸽子了。”
“我啥时候放过你鸽子，迟到了而已。”
“别找理由。”听到我的话，夏凪渚撅起了嘴。
“今天就饶了我吧。我可是被风靡姐抓了。”
“呃，那你是越狱出来的？我要报警了……”
“不是那种被抓！”
我以强烈的语气小声吐槽道。
虽然还没开演，但在这里喧哗也不太好。
“场刊你买了吧。”
“嗯！第一次看音乐剧，好期待的~”
实不相瞒，斋川唯主演的音乐剧公演首日正是今天。
“君冢你以前看过音乐剧吗？”
“嗯，和希耶斯塔看过。”
而且还是在音乐剧发祥地，纽约的百老汇。真是奢侈的体验。
“……原来你看过啊。”
夏凪倒有点闷闷不乐了。但总之。
“迎接斋川的复出吧。”
三个月前，她被诊断为失语症。“不夜城”之战的那天，她终于能够开口唱歌，由此斋川的病情不断好转，两周后她就回归音乐剧的训练了。而在今天，以这个舞台为起点，斋川重新开启了她的演艺活动。
“真是太好了。”
我不由得舒了口气。
心理因素占主导的疾病没有明确的治疗手段。所以这次的治疗没法交给史蒂芬完成。那位“发明家”创造不出这种不可再现的奇迹。
但斋川挺过来了。她靠自己的力量克服了这种疾病。
促使她恢复的明确原因……究竟是什么呢。因为花时间正视了自己的内心吗？因为注意到了自己时刻都是最美丽的吗？
“小唯肯定已经明白了，自己是为谁而歌唱的。”
夏凪微笑道。
两个月前，我们把玛丽的实情告诉了斋川。玛丽究竟是何方神圣，以及她教给斋川的歌究竟带有怎样的含义。斋川理解了这一切，收下玛丽传递给她的心意与歌声，于是在那天唱出了那首歌。
一切都结束之后，斋川用略带沙哑的嗓音这样说道。
“思念，永远不会消失。我会证明这一点。”
“向斯卡雷特证明？”我问道。
没想到她这样回答道。
“不止是斯卡雷特先生，还有阿尔伯特先生。”
这个名字我和斋川不会忘记，也不该忘记。
不止是侦探。
偶像又继承了一个人的遗志，向未来迈出脚步。
“要开始了。”
夏凪嘟囔道，剧院内的照明也很快暗了下来。
开演的蜂鸣器响起，幕布打开。舞台的中心站着一位身穿修道服的少女。静谧的剧场内鸦雀无声。少女双手合十，歌唱道。
“我的声音 大家能听到吗”
歌姬的双眸泛着蓝光，她静静地，静静地唱出那完美如初的歌声。
我与她一同祈祷。
祈祷这歌声响彻穹顶。也祈祷这歌声直达世界的另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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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两个月可不是像我回忆的这样完全无事发生。
吸血鬼叛乱的善后工作，希耶斯塔治疗方案的讨论，大学里发生的一件事，以及夏凪的生日，能说的事情很多，但也有一件事比较特别，完全不输给上面提到的那些事情。
我在休息日也依然早起，冲澡，喝咖啡，又罕见地梳了个头，得意洋洋地出了门……。
“不讲理啊。”
可我却不知为何出现在了警察局的审讯室。
“没想到你又和抢劫事件扯上关系了。”
而红发女警察给我冠上了莫须有的罪名。
“不是我扯上了关系。我只是偶然抓到了嫌疑人而已。”
“嗯，是吗。可笔录都已经做完了。”
“为什么啊。我口供不都还没录吗。”
不，应该说我还什么都没坦白。
难得心情好出来一趟，结果在路口碰上了逃亡中的抢劫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到这里来了。只能说，易被卷入事件的体质又久违地发挥了它的作用。
“好了，我是找你有事。就先让你来这儿了。”
“另案逮捕注吗。”
译注：另案逮捕（日语：别件逮捕），是指在没有有力证据逮捕嫌疑人的情况下，以另一项罪名逮捕嫌疑人的做法。
听见我的吐槽，风靡姐笑了笑，点燃了手中的烟草。这里是禁烟的吧。
“话说为什么一直都是我被叫过来呢？什么时候风靡姐也来我这儿一趟。”
“那我去哪儿呢。去你那破公寓吗？”
“不是。去探望一下希耶斯塔怎么样呢？”
“她应该不想见我吧。”
谁知道呢。至少她以前还是信任你的。
“她还是老样子吗？”
“嗯。不过，已经在准备了。”
“心脏移植吗？”
最后，我和夏凪与诺切丝等其他同伴谈了一下，做出了这个选择。现在史蒂芬正在制作希耶斯塔心脏的完全复制品。
其实，希耶斯塔的身体里曾经安装过人造器官。因此处于假死状态下的她能够一直活下来。但这次要制作的是能让希耶斯塔苏醒，与她的身体完全适配的心脏。
“我听说这么做的话，侦探的记忆和人格都丢失的吧？”
“那我们就重新与她相识。”
我在“不夜城”与她交战，和她说话，而她听到了这些话，最终会肯定我的选择的。让我们在那一万米高空之上，把故事重新写起。
希耶斯塔入眠已经差不多十个月了。让她苏醒的誓言，终于离践行又迈出了一大步。
“风靡姐。你要说的正题是？”
想到后面的安排，自己已经没有太长时间可以耽搁了。
风靡姐吐出一口烟，说道。
“是‘怪盗’阿瑟的事情。”
是他啊。最近已经多次从风靡姐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了。
“有个事你有必要知道一下。”
“那怎么不叫夏凪一起来。她才是最关键的吧？”
“有规定，‘调律者’之间基本不能有来往的。”
所以才让我当中间人吗。再让我向夏凪转告这些消息。感觉自己总是被利用，不过这也正是助手的职责所在。
“那个据说是‘怪盗’制造出来的魔人，他的分析结果出来了。”
风靡姐说道。
“是‘发明家’史蒂芬·布鲁菲尔德调查出来的。这几天把结果送到我这里了。”
“话说他应该是委托德拉克马调查的吧。”
我之前在医院见过那个场景。当时他似乎在一间特殊的手术室里研究强欲魔人的躯体。
“风靡姐。那分析结果如何呢？”
“嗯，魔人的躯体里检测出了目前认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物质。寄来的资料上写了，有未知的原子核什么的，很多专业的东西，跟你也说不清楚。”
……如果是说已知周期表内不存在的原子，封印“原初之种SEED”的世界树里好像就传言有那样的物质存在。
“那难道说，‘七大罪魔人’来自于遥远的宇宙中吗？”
“不知道。我们人类用现在的科学技术解释不了的事情多着呢。”
“是啊。只是我们现在的认识水平还不够，吧。”
比如德拉克马说过，夏凪的“言灵”能力潜藏在咽喉附近的一个未知器官上。像史蒂芬这样的医生和科学家，正准备向未知的领域进发。
“那么制造出这种未知魔人的‘怪盗’又是何方神圣呢？”
风靡姐说过，“怪盗”阿瑟可能与那名邪恶的罪犯亚伯·A·勋伯格是同一个人，他的真实身份究竟是。
“阿瑟能利用超乎寻常的力量盗取一切人和物。而被他偷走的人甚至都毫无察觉。”
“……难道说。刚才你提到的世界上不存在的原子，乃至这整个概念也是‘怪盗’偷来的吗？”
阿瑟能将这个世界的常识和概念都偷走吗。
如果他有这样的能力，那他就已经是——
“神。无论如何我也不想这样说。”
风靡冷酷地笑了笑。
“不巧，我是个无神论者。”
“……嗯，我也是不信宗教的。”
不可能有什么神。“怪盗”阿瑟也好，带有“特异点”这种奇异体质的男孩也罢。世上只有女神般美丽的侦探。
“不过，为什么现在这项情报交给我？”
“就是说，‘怪盗’阿瑟从人类这里偷走了什么东西，但我们现在甚至没有意识到这样东西被偷走了。所以我和你共享这项情报，充其量算是上一道保险。”
原来如此，假如风靡姐忘记了，而我还记得。这也可以算是她对我的信赖吧。或者只是一项盘算吗。
“君冢君彦。不得不承认，你是故事的中心。无论遭遇怎样的事件，遇到怎样的危机，你都能顺利归来。你这次去吸血鬼大本营不就是吗。”
——嗯，连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两个月前，我在那种绝望的境地中顺利回归。一同归来的有我和夏凪，唯独希耶斯塔还在沉睡中。
“拯救一切是不可能的。”
那座城里后来的情况，最终的结局，我尚不得知。
我选择了离开，也就没有权利知道了。
“想要拯救一切，是傲慢之人才会有的想法。”
风靡向我投来锐利的目光。
之前大神也说过。这个世界充满了恶，相比之下寻求帮助的人更是不计其数。我们不可能拯救所有的人——
“——不过，夏凪渚不会放弃一切。她想成为这样一个侦探。”
所以身为助手，我也不会放弃。至少我会努力与她并肩作战。
下定决心后，我站了起来。风靡姐已经要说的话说完了。
“那我就失陪了。”
“嗯，代我向名侦探问好。”
风靡挥了挥手，我跟她打完招呼，离开了警察局。
“久等了。”
我来到一家剧院的一楼座位，发现了自己要等的人。确认过票据后，坐到了她身旁的座位上。
“终于来了。还以为你又要放我鸽子了。”
“我啥时候放过你鸽子，迟到了而已。”
“别找理由。”听到我的话，夏凪渚撅起了嘴。
“今天就饶了我吧。我可是被风靡姐抓了。”
“呃，那你是越狱出来的？我要报警了……”
“不是那种被抓！”
我以强烈的语气小声吐槽道。
虽然还没开演，但在这里喧哗也不太好。
“场刊你买了吧。”
“嗯！第一次看音乐剧，好期待的~”
实不相瞒，斋川唯主演的音乐剧公演首日正是今天。
“君冢你以前看过音乐剧吗？”
“嗯，和希耶斯塔看过。”
而且还是在音乐剧发祥地，纽约的百老汇。真是奢侈的体验。
“……原来你看过啊。”
夏凪倒有点闷闷不乐了。但总之。
“迎接斋川的复出吧。”
三个月前，她被诊断为失语症。“不夜城”之战的那天，她终于能够开口唱歌，由此斋川的病情不断好转，两周后她就回归音乐剧的训练了。而在今天，以这个舞台为起点，斋川重新开启了她的演艺活动。
“真是太好了。”
我不由得舒了口气。
心理因素占主导的疾病没有明确的治疗手段。所以这次的治疗没法交给史蒂芬完成。那位“发明家”创造不出这种不可再现的奇迹。
但斋川挺过来了。她靠自己的力量克服了这种疾病。
促使她恢复的明确原因……究竟是什么呢。因为花时间正视了自己的内心吗？因为注意到了自己时刻都是最美丽的吗？
“小唯肯定已经明白了，自己是为谁而歌唱的。”
夏凪微笑道。
两个月前，我们把玛丽的实情告诉了斋川。玛丽究竟是何方神圣，以及她教给斋川的歌究竟带有怎样的含义。斋川理解了这一切，收下玛丽传递给她的心意与歌声，于是在那天唱出了那首歌。
一切都结束之后，斋川用略带沙哑的嗓音这样说道。
“思念，永远不会消失。我会证明这一点。”
“向斯卡雷特证明？”我问道。
没想到她这样回答道。
“不止是斯卡雷特先生，还有阿尔伯特先生。”
这个名字我和斋川不会忘记，也不该忘记。
不止是侦探。
偶像又继承了一个人的遗志，向未来迈出脚步。
“要开始了。”
夏凪嘟囔道，剧院内的照明也很快暗了下来。
开演的蜂鸣器响起，幕布打开。舞台的中心站着一位身穿修道服的少女。静谧的剧场内鸦雀无声。少女双手合十，歌唱道。
“我的声音 大家能听到吗”
歌姬的双眸泛着蓝光，她静静地，静静地唱出那完美如初的歌声。
我与她一同祈祷。
祈祷这歌声响彻穹顶。也祈祷这歌声直达世界的另一侧。
Illus_p3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