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十一月。天气已经完全转秋，早就到了换装的时候。
但我到现在仍然没有适应这种变化，因为自己之前与世隔绝了一段时间。
亚伯给我的“丧失代码”，因为它这三个多星期里我丧失了意识和五官感觉。我不记得这期间都发生了什么。就好像做过一场梦，梦里和谁说过话，除此以外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过我还是在一位少女的帮助下醒来，钻进了一扇突然出现的神秘门，看到了一个类似塔台的地方，那里在通过程序管理这个地球。我在那里与夏露一同对战亚伯，这已经是一周前的事了。
后来，我回到了原来的世界（不知道该不该这么说），迎来了久违的平静生活。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相关机关就要来向我追责了。那一天，我——试图破坏虚空记录。
我身为“特异点”，本能地认为与其让虚空记录被亚伯偷走做坏事，不如将其破坏掉……但就不知道“联邦政府”的各位会如何判决了。现在来看倒是没对世界造成什么严重影响。
总之，事情已经发生了。
肯定要通过某种形式跟“联邦政府”谈谈话了。我们的小团体也久违地开了一次小会，倒也算不上是为此做准备。
是渚首先提出来的，以庆祝我身体康复的名义。
渚、夏露、诺切丝在我破烂不堪的家里集合，斋川也利用工作的间隙露了面。米娅和丽露则通过视频通话远程参加，这是这间屋子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晚。不过，我惹的祸让她们好一顿担心，她们现在应该也气炸了。
我们有话好说吧……我不禁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但她们人多势众，话堵在嗓子眼说不出口了。男女比例一比六，真是一场浩劫。
就这样，这次小会基本算是顺利结束了，房间里除了我只剩下渚和夏露两个人。
矮脚桌上放着吃剩的火锅菜。最后的菜粥明显放多了，也就放在那不管了。有菜大家不爱吃也正常。
“渚，你很能吃吧。剩下的都交给你了。”
“直男！最讨厌的就是君彦你这点。”
渚气呼呼地哼了几声，把锅里的菜粥均匀地分成了三等份。
“起码得准备点面条啊。”
“我就说啊。上次也是。”
“是吗？……哦，你住在这儿的那次吗。”
自从上大学以后，吃火锅的机会多了不少。
我们回学校的时候经常顺路去超市买点食材，做火锅吃，好吃轻松还便宜。
“你们这大学生活怎么那么糜烂？”
夏露半睁着眼盯着我和渚。
“……这也没什么啊。就是一起吃吃饭而已。反正也要自己做饭，两个人不也方便吗？”
“那为什么渚在家里穿的衣服，还有卸妆油都在这里呢。”
听了夏露的追问，渚默不作声，只是向滚热的菜粥吹着气。
你这样更引人怀疑了吧。快点解释一下啊。
“啊好。ma'am要发起火来，我可管不了。”
夏露愣了一下，又笑着给了渚一句忠告。
——希耶斯塔。本来还希望她也能在这里。能在今天的集会上看到她的笑容。
“她肯定很快就能来了。”
我因“丧失代码”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里，希耶斯塔的手术顺利结束了。在这场大手术里，史蒂芬用自己制作的人工心脏替换了希耶斯塔原先被“种子”侵蚀的心脏。
手术很成功——但是，希耶斯塔还没有醒。据史蒂芬所说，新的心脏需要花时间适应，要一定时间观察，所以还是让她保持睡眠的状态。
到希耶斯塔醒来的时候，她还能恢复从前的状态吗。她还能记得我们吗。很快问题的答案就要揭晓了。
“话说，夏露。后来风靡姐那里有消息吗？”
听到我的疑问，夏露摇了摇头。
“完全没有。她本来就不会联系我吧。”
简单来说，加濑风靡失踪了。
一周前，她确实也在那个世界里。据渚所说，是她的肉体在那里。
但虚空记录被破坏之后，我和渚也不得不消失，后面发生的事就全然不知了。夏露后来则发现自己在“米索耶夫联邦”的大使馆。应该是政府的人去接她了。
但没有人知道风靡姐的去向。还包括莱恩·怀特的去向。我并没有去他们的战场，所以这段故事我也没有权利知道了。
“她说她一定会回来的。”
渚说。在她消失之前，她一直和加濑风靡待在一起。——所以，还是相信“名侦探”的话以及“暗杀者”的正义吧。
“说到失踪，亚伯也是不知道去哪了。”
这时，夏露回忆起当时的经过，说。
当时我也只是暂时控制住了他，虚空记录刚被破坏，就不知从哪里响起了他的声音。
“计划还没有结束。这个世界还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还没等我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他就突然消失了。
到头来，“虚空记录Akashic Records”可以像电脑程序一样操控地球上的一切事物现象——而它指的就是执行这一系列操作的系统中枢。
但亚伯说了，这个世界还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这与他的目的，扰乱世界有关系吗。亚伯接下来恐怕还要尝试复原虚空记录以及系统。都是为了实现他的终极愿望，利用自己的“代码code”来管理新世界。
“可是，真没想到守屋教授就是亚伯……”
自己信赖的教授竟然有这样的身份，渚很受打击。
一周前，我们得知了守屋的真实身份，回来之后立即去大学打听了一下。但当时守屋教授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
“无影无踪的。真让人后怕啊。”
“嗯。真像是恐怖片、科幻片一样。”
他并不是被调走了，而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这个人一样……他身为催眠术师，在电视上完全没有出过镜的迹象，而且问的学生都说不认识这号人物。在心理学部有名教授取代了他的位置，只有我和渚不认识这名新教授。
“是他用了代码吧。”
按他的话，这也许应该叫“遗忘代码”吧。编辑世界的程序，把守屋这个人留下的一切痕迹彻底抹去。
“不过，亚伯也确实有这样的能力啊。”
夏露叹了口气。
这次的敌人强大过头了。
“他还能制造出‘七大罪魔人’这样的怪物。”
只要亚伯插手，“代码code”再一准备好，颠覆地球上的常识简直易如反掌。他能随意地改变程序，机械地改变这个世界的各种概念。
“但既然他能随意地设置守屋这个人角色，那之前他为什么还要利用‘种子’改头换面呢。”
去年夏天，我和短暂苏醒了几周的希耶斯塔一起去纽约时，见到了“怪盗”……亚伯·A·勋伯格亚森，当时他利用原初之种的“种子”假扮成了弗利普·斯图尔特。
“他应该是想隐瞒自己使用‘代码’的能力吧？”
渚说。的确有这种可能，不过……
“会不会他和原初之种做了什么交易呢？”
夏露提出了和我相同的疑问。“怪盗”继承了原初之种的“种子”，但作为交换，他要偷出《圣典》。
“亚伯这么做应该还有其他的好处。有助于他侵入米娅的钟塔，找到《圣典》。比如……”
渚说着，视线转向了我这里。亚伯的目标还是我吧……
“嗯。之前在巫女的钟塔那里看到了一本写有Singularity字样的《圣典》。亚伯的目标应该是这个。”
也许他从那时起就开始注意“特异点”了，但是。
“等一下。即便亚伯不和原初之种做那么麻烦的交易，以他的能力也能轻易偷出《圣典》吧？这样又回到刚才那个问题了。”
“不，夏露，有一点你应该也知道，《圣典》这种禁忌的物品就连‘联邦政府’的人也是不能动的。这项规则可能并不是单纯流于形式，而是由‘系统’严格保证实施的。”
所以就算是亚伯也不能轻易动《圣典》。这时他就想到了利用原初之种。
“你还记得吗？希耶斯塔和米娅之前故意让敌人去偷《圣典》。这是个陷阱，目的是骗过原初之种，改变未来的走向……但亚伯正需要这样一个借口。他知道，有了借口就能骗过‘系统’。”
亚伯设计的犯罪计划程序向来都很严密。逻辑上无懈可击，不存在矛盾。再来一个毫无破绽的故事。“系统”在整个计划当中至关重要。然后亚伯再利用“代码”让“系统”帮助自己做坏事。
“现在的亚伯就像名黑客一样。”
渚基于当下形势做出了推测。
“所以他一直在做自己犯罪计划程序中的实验……偷出虚空记录后，再成为这个世界的正式管理者。”
“……嗯，这样一来就没有他做不成的事了。”
让“特异点”消失这种事情，想必他也能在一瞬间做到。
“不过我们毁坏了虚空记录，应该对亚伯的计划造成了一定影响。复原‘系统’还是需要不少时间的。”
夏露冷静地分析道。话说得当然没错……但也不能轻敌。
我大口喝着饭碗里的菜粥，想将这些不详的预感抛在脑后。
“刚吃完就躺下，真不像样。”
夏露见我枕着坐垫躺下了，指责我道。
然后她开始用手指戳我的肚子。
“看看你，肚子那么大。”
“废话，我刚吃完饭……喂！痒死了！”
“哈哈，毫无防备啊。”
我连忙揪住夏露的手指，结果她另一只手又要来戳我侧腹。既然你想来一场职业摔角，那我也不会怯战的，我摆起架势，这时渚开口了。
“感觉你们俩关系不错啊。”
突然的沉默。
“哪有啊。”
我冷静地回答着，喝了一口玻璃杯里的可乐。
“杯子早空了。”
啊，对。没错。
“你搞错了。我跟这种人处不到一起去的。”
“但夏露，你看君彦的眼神明显比以前温和多了。”
“你身为名侦探，一点观察能力都没有。不说了，快吃吧。”
“我这不已经光盘了吗。”
两个人一吵就没个完。
现在有些事情，不知道算是想不起来了，还是不该去想呢。
最近我和夏露之间好像发生了什么羞愧难当的事情……忘了。某个人要说的话让我给忘了！
我和夏露既牵不上手，也不会说什么信赖彼此的话。今天，我们之间还是水火不容的关系。
“是吧，夏露。”
我没有明说，只是在等待她的回应。她一定在和我想同一件事。
夏露与我对视了片刻，然后笑着说。
“嗯，我最讨厌的就是你。”
这句直截了当的坏话，反倒听起来没那么难受。
“话都说到这儿了，有件事我一直很在意。”
夏露说完，半睁着眼盯着我们……我和渚。
“你们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互相叫对方的名字的？”
夏凪变成了渚。君冢变成了君彦。
听到这个直击要害的提问，我和渚面面相觑。
“……啊，这个嘛。”
“……保，保密。”
听到我和渚的回答，夏露做出的判断是。
“这将是个漫长的夜晚啊。”
在特工的施压下，我们只好讲出了一周前发生的事。
但我到现在仍然没有适应这种变化，因为自己之前与世隔绝了一段时间。
亚伯给我的“丧失代码”，因为它这三个多星期里我丧失了意识和五官感觉。我不记得这期间都发生了什么。就好像做过一场梦，梦里和谁说过话，除此以外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过我还是在一位少女的帮助下醒来，钻进了一扇突然出现的神秘门，看到了一个类似塔台的地方，那里在通过程序管理这个地球。我在那里与夏露一同对战亚伯，这已经是一周前的事了。
后来，我回到了原来的世界（不知道该不该这么说），迎来了久违的平静生活。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相关机关就要来向我追责了。那一天，我——试图破坏虚空记录。
我身为“特异点”，本能地认为与其让虚空记录被亚伯偷走做坏事，不如将其破坏掉……但就不知道“联邦政府”的各位会如何判决了。现在来看倒是没对世界造成什么严重影响。
总之，事情已经发生了。
肯定要通过某种形式跟“联邦政府”谈谈话了。我们的小团体也久违地开了一次小会，倒也算不上是为此做准备。
是渚首先提出来的，以庆祝我身体康复的名义。
渚、夏露、诺切丝在我破烂不堪的家里集合，斋川也利用工作的间隙露了面。米娅和丽露则通过视频通话远程参加，这是这间屋子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晚。不过，我惹的祸让她们好一顿担心，她们现在应该也气炸了。
我们有话好说吧……我不禁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但她们人多势众，话堵在嗓子眼说不出口了。男女比例一比六，真是一场浩劫。
就这样，这次小会基本算是顺利结束了，房间里除了我只剩下渚和夏露两个人。
矮脚桌上放着吃剩的火锅菜。最后的菜粥明显放多了，也就放在那不管了。有菜大家不爱吃也正常。
“渚，你很能吃吧。剩下的都交给你了。”
“直男！最讨厌的就是君彦你这点。”
渚气呼呼地哼了几声，把锅里的菜粥均匀地分成了三等份。
“起码得准备点面条啊。”
“我就说啊。上次也是。”
“是吗？……哦，你住在这儿的那次吗。”
自从上大学以后，吃火锅的机会多了不少。
我们回学校的时候经常顺路去超市买点食材，做火锅吃，好吃轻松还便宜。
“你们这大学生活怎么那么糜烂？”
夏露半睁着眼盯着我和渚。
“……这也没什么啊。就是一起吃吃饭而已。反正也要自己做饭，两个人不也方便吗？”
“那为什么渚在家里穿的衣服，还有卸妆油都在这里呢。”
听了夏露的追问，渚默不作声，只是向滚热的菜粥吹着气。
你这样更引人怀疑了吧。快点解释一下啊。
“啊好。ma'am要发起火来，我可管不了。”
夏露愣了一下，又笑着给了渚一句忠告。
——希耶斯塔。本来还希望她也能在这里。能在今天的集会上看到她的笑容。
“她肯定很快就能来了。”
我因“丧失代码”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里，希耶斯塔的手术顺利结束了。在这场大手术里，史蒂芬用自己制作的人工心脏替换了希耶斯塔原先被“种子”侵蚀的心脏。
手术很成功——但是，希耶斯塔还没有醒。据史蒂芬所说，新的心脏需要花时间适应，要一定时间观察，所以还是让她保持睡眠的状态。
到希耶斯塔醒来的时候，她还能恢复从前的状态吗。她还能记得我们吗。很快问题的答案就要揭晓了。
“话说，夏露。后来风靡姐那里有消息吗？”
听到我的疑问，夏露摇了摇头。
“完全没有。她本来就不会联系我吧。”
简单来说，加濑风靡失踪了。
一周前，她确实也在那个世界里。据渚所说，是她的肉体在那里。
但虚空记录被破坏之后，我和渚也不得不消失，后面发生的事就全然不知了。夏露后来则发现自己在“米索耶夫联邦”的大使馆。应该是政府的人去接她了。
但没有人知道风靡姐的去向。还包括莱恩·怀特的去向。我并没有去他们的战场，所以这段故事我也没有权利知道了。
“她说她一定会回来的。”
渚说。在她消失之前，她一直和加濑风靡待在一起。——所以，还是相信“名侦探”的话以及“暗杀者”的正义吧。
“说到失踪，亚伯也是不知道去哪了。”
这时，夏露回忆起当时的经过，说。
当时我也只是暂时控制住了他，虚空记录刚被破坏，就不知从哪里响起了他的声音。
“计划还没有结束。这个世界还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还没等我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他就突然消失了。
到头来，“虚空记录Akashic Records”可以像电脑程序一样操控地球上的一切事物现象——而它指的就是执行这一系列操作的系统中枢。
但亚伯说了，这个世界还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这与他的目的，扰乱世界有关系吗。亚伯接下来恐怕还要尝试复原虚空记录以及系统。都是为了实现他的终极愿望，利用自己的“代码code”来管理新世界。
“可是，真没想到守屋教授就是亚伯……”
自己信赖的教授竟然有这样的身份，渚很受打击。
一周前，我们得知了守屋的真实身份，回来之后立即去大学打听了一下。但当时守屋教授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
“无影无踪的。真让人后怕啊。”
“嗯。真像是恐怖片、科幻片一样。”
他并不是被调走了，而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这个人一样……他身为催眠术师，在电视上完全没有出过镜的迹象，而且问的学生都说不认识这号人物。在心理学部有名教授取代了他的位置，只有我和渚不认识这名新教授。
“是他用了代码吧。”
按他的话，这也许应该叫“遗忘代码”吧。编辑世界的程序，把守屋这个人留下的一切痕迹彻底抹去。
“不过，亚伯也确实有这样的能力啊。”
夏露叹了口气。
这次的敌人强大过头了。
“他还能制造出‘七大罪魔人’这样的怪物。”
只要亚伯插手，“代码code”再一准备好，颠覆地球上的常识简直易如反掌。他能随意地改变程序，机械地改变这个世界的各种概念。
“但既然他能随意地设置守屋这个人角色，那之前他为什么还要利用‘种子’改头换面呢。”
去年夏天，我和短暂苏醒了几周的希耶斯塔一起去纽约时，见到了“怪盗”……亚伯·A·勋伯格亚森，当时他利用原初之种的“种子”假扮成了弗利普·斯图尔特。
“他应该是想隐瞒自己使用‘代码’的能力吧？”
渚说。的确有这种可能，不过……
“会不会他和原初之种做了什么交易呢？”
夏露提出了和我相同的疑问。“怪盗”继承了原初之种的“种子”，但作为交换，他要偷出《圣典》。
“亚伯这么做应该还有其他的好处。有助于他侵入米娅的钟塔，找到《圣典》。比如……”
渚说着，视线转向了我这里。亚伯的目标还是我吧……
“嗯。之前在巫女的钟塔那里看到了一本写有Singularity字样的《圣典》。亚伯的目标应该是这个。”
也许他从那时起就开始注意“特异点”了，但是。
“等一下。即便亚伯不和原初之种做那么麻烦的交易，以他的能力也能轻易偷出《圣典》吧？这样又回到刚才那个问题了。”
“不，夏露，有一点你应该也知道，《圣典》这种禁忌的物品就连‘联邦政府’的人也是不能动的。这项规则可能并不是单纯流于形式，而是由‘系统’严格保证实施的。”
所以就算是亚伯也不能轻易动《圣典》。这时他就想到了利用原初之种。
“你还记得吗？希耶斯塔和米娅之前故意让敌人去偷《圣典》。这是个陷阱，目的是骗过原初之种，改变未来的走向……但亚伯正需要这样一个借口。他知道，有了借口就能骗过‘系统’。”
亚伯设计的犯罪计划程序向来都很严密。逻辑上无懈可击，不存在矛盾。再来一个毫无破绽的故事。“系统”在整个计划当中至关重要。然后亚伯再利用“代码”让“系统”帮助自己做坏事。
“现在的亚伯就像名黑客一样。”
渚基于当下形势做出了推测。
“所以他一直在做自己犯罪计划程序中的实验……偷出虚空记录后，再成为这个世界的正式管理者。”
“……嗯，这样一来就没有他做不成的事了。”
让“特异点”消失这种事情，想必他也能在一瞬间做到。
“不过我们毁坏了虚空记录，应该对亚伯的计划造成了一定影响。复原‘系统’还是需要不少时间的。”
夏露冷静地分析道。话说得当然没错……但也不能轻敌。
我大口喝着饭碗里的菜粥，想将这些不详的预感抛在脑后。
“刚吃完就躺下，真不像样。”
夏露见我枕着坐垫躺下了，指责我道。
然后她开始用手指戳我的肚子。
“看看你，肚子那么大。”
“废话，我刚吃完饭……喂！痒死了！”
“哈哈，毫无防备啊。”
我连忙揪住夏露的手指，结果她另一只手又要来戳我侧腹。既然你想来一场职业摔角，那我也不会怯战的，我摆起架势，这时渚开口了。
“感觉你们俩关系不错啊。”
突然的沉默。
“哪有啊。”
我冷静地回答着，喝了一口玻璃杯里的可乐。
“杯子早空了。”
啊，对。没错。
“你搞错了。我跟这种人处不到一起去的。”
“但夏露，你看君彦的眼神明显比以前温和多了。”
“你身为名侦探，一点观察能力都没有。不说了，快吃吧。”
“我这不已经光盘了吗。”
两个人一吵就没个完。
现在有些事情，不知道算是想不起来了，还是不该去想呢。
最近我和夏露之间好像发生了什么羞愧难当的事情……忘了。某个人要说的话让我给忘了！
我和夏露既牵不上手，也不会说什么信赖彼此的话。今天，我们之间还是水火不容的关系。
“是吧，夏露。”
我没有明说，只是在等待她的回应。她一定在和我想同一件事。
夏露与我对视了片刻，然后笑着说。
“嗯，我最讨厌的就是你。”
这句直截了当的坏话，反倒听起来没那么难受。
“话都说到这儿了，有件事我一直很在意。”
夏露说完，半睁着眼盯着我们……我和渚。
“你们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互相叫对方的名字的？”
夏凪变成了渚。君冢变成了君彦。
听到这个直击要害的提问，我和渚面面相觑。
“……啊，这个嘛。”
“……保，保密。”
听到我和渚的回答，夏露做出的判断是。
“这将是个漫长的夜晚啊。”
在特工的施压下，我们只好讲出了一周前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