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Check!
到了约会的日子星期六,于家人吃过午餐的我做好外出的准备,将身上的家居服换成制服之后走下楼。
「咦?哥哥你这身打扮是要去哪里啊?」
嘴里含着仙贝、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的菜菜看到我以后,露出一副讶异的表情。的确,没有参加任何社团活动的我在假日穿着制服出门是很奇怪。
「没有啦,今天我和人有约。」
「有约?」
菜菜用带着极度怀疑的眼神看着我,不过现在要是跟她说实话的话,情况恐怕会变得更加棘手。
「嗯事情就是这样,总之我现在要出门,帮我跟妈说晚饭我不回来吃了。」
我随便敷衍了她几句,接着像逃跑似地离开家里。
「咦?等一下,哥哥!真是的!待会儿鸣美会来,本来还想大家一起玩的」
当我到了约好的地点车站的售票机前面时,摩央姐已经先到一步,正拿着手机按着键盘上的按钮,她和我一样穿着制服,辫子随着微风轻轻起舞。
像这样子和女孩子单独约出来见面,还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
虽然对象定摩央姐,今天也只是要模拟约会的实际情况,但是我仍然相当紧张,所以没有立刻向摩央姐打招呼,而是先躲在柱子后方偷偷地观察她。
(话说回来)
摩央姐本来就很漂亮了,再加上她一个人站在车站前,路人的目光很明显地都在看她,果然马上就有两个染金发、看起来很轻浮的人向摩央姐搭话,虽然摩央姐表现出厌恶的神情并没有理会他们,不过那两个男人还是不放弃地纠缠她,看样子应该是搭讪吧。
「那些家伙!」
在我意识到害怕这个感觉之前,身体早已自然地动了起来。
「摩央姐,让你久等了!」
我走到摩央姐面前,拉住她的手转身就走,虽然背后的搭讪二人组似乎在咒骂些什么,不过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当我们走到商店街附近后,我停下脚步关心身旁的摩央姐。
「你还好吧?」
「一点都不好!」
一看到我的脸,摩央姐突然生气大喊,路过的人也纷纷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我们。
「咦?怎么了?」
「相原光一,你以为现在几点了?」
虽然我对摩央姐为什么突然生气感到一头雾水,不过还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确认时间。
「现在是一点零四分。」
「我们约好一点整在车站前会合吧。」
「啊抱歉,我稍微迟到了。」
只不过晚了四分钟而已虽然我心里这么想,不过也不能从一开始就让摩央姐的心情不好,於是我只好苦笑着道歉,打算就此敷衍过去,不过
「才不是『稍微』呢。光一迟到了五分钟,再加上我先在那里等了十分钟,总共是十五分钟、十五分钟耶!」
「咦?是摩央姐你自己要早到的吧」
「不准顶嘴!都是因为你迟到,害我除了刚才那两个人之外,另外还被五个人搭讪,烦都烦死了!」
「呃真、真是对不起。」
尽管感觉有点强词夺理,不过我只能顺从摩央姐的意思。
「摩央守则第1条:『严格遵守约好的时间』!与其要让对方等待,还不如自己提早到!」
「是」
事实上,迟到确实是我的不对。
(下次开始提早五分钟到好了)
在我思考的同时,摩央姐伸出她的食指指向我。
「今天一整天,我会针对你的其他缺点进行检查,你最好先做好觉悟。」
「唉那就拜托你了。」
看来今天有得我受了就在这时,摩央姐拉起垂头丧气的我往前走。
「不过刚才我有点高兴喔。」
「嗯?你说什么?」
「真是的,没什么啦。好了,我们走吧!」
虽然说是约会可是我们根本没有决定好今天的行程,我只好在商店街一边漫无目的地闲晃,一边陪摩央姐浏览商店橱窗。
可能是因为假日的关系,路上的人潮众多,加上我们又是本地人,所以很有可能会遇到认识的人,对现在和摩央姐手牵手走在路上的我来说,一想到这里就不自觉地开始紧张。
不过摩央姐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就像小时候一样拉着我的手到处东晃西走。
「光一你看,这件很可爱吧?」
「嗯是啊。」
摩央姐在精品店里拿着秋季柠檬色的小可爱犹豫着要不要买,不过没多久她又拿起其他衣服开始念念有词。
「可是这件也很好看。」
「嗯是啊。」
「等等!光一要认真考虑啊!」
「就算你这么说」
讲真的,不论哪一件我都觉得很适合摩央姐穿,所以不知道该从何评论起,为了转移话题,我决定向她提出我心中的疑问。
「对了,为什么我们今天要穿制服出来?又不是要去学校。」
摩央姐将小可爱挂回衣架上,手指抵着下巴作势思考一下后说出理由:
「嗯其实穿制服或是便服都可以,只不过穿便服看起来会不平衡吧。」
「不平衡?」
「没错,你对穿著的审美观和我的差距太大了,之前在我家附近看到你的时候,你穿得有够随便。」
「嗯~我是比较没有在注意啦」
虽然不知道她是在什么地方看到我的,不过我不上学时确实都是随便穿,像是老旧的牛仔裤加上T恤,有时候甚至穿着居家短裤就出门了,如果身旁站着一个时尚感十足的摩央姐,整体画面看起来的确很奇怪。
「摩央守则第三条:『必须时常意识到自己身处众人之前,要注意穿著打扮』。不过你放心,待会儿我会陪你一起去选衣服。」
「谢、谢谢你。」
「呵呵,不用客气,反正我也很喜欢帮别人打扮嘛~」
「原来是这样」
「不过我以前也是不太重视外表。」
摩央姐不好意思地耸耸肩。
「哈哈哈,摩央姐以前总是戴着那副厚匠眼镜、穿着棉袄来找我们玩。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我还以为来了个会走路的暖炉。」
「真是的,那种事情不用记得那么清楚啦。」
羞红着脸的摩央姐用手肘顶了一下我的腹部,不过感觉并不痛,她只是单纯地想掩饰自己的难为情而已,摩央姐自顾自地往前方走去,走没几步后又停下来回头对我说:
「不过我还满高兴的。」
「咦?」
「我还以为长大之后,你会把我们小时候的事都忘掉。」
「摩央姐」
摩央姐果然一点也没变。
之前光看表面、看她的外表打扮,我就随便地认定她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看到这样的我,摩央姐的心里又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我站在原地,脑中想的尽是这件事,摩央姐看到我的样子后,大步朝我走近,竖起食指指着我的脸。
「你唷!摩央守则第3条:『不要一直盯着女孩子看』!」
「我、我才没有」
就在我急着辩解时,下一个守则又出现了。
「摩央守则第4条:『男生不可以轻易地手足无措』!」
「摩央姐,你的守则也太严格了吧。」
「才没有这种事,如果你希望喜欢的女孩子注意你的话,怎么能不努力呢。」
摩央姐说完后脸上带着微笑,再度转身往前走。
(奇怪?)
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到摩央姐的神情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应该是笑着的摩央姐转过头时的表情,总觉得带有一丝落寞
不过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可能只是我一时的错觉罢了,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随后追上我青梅竹马的大姐姐。
「摩、摩央姐,稍微休息一下吧。」
「再一下子,逛完下一间店就结束了,再来就去帮你挑衣服吧。」
「真是的至少自己买的东西要自己拿啊」
结果我变成了摩央姐专属的搬运工,摩央姐每到一间店就兴奋地买下一大堆鞋子、帽子等等又大又重的东西,然后全部都要我帮她拿。
「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没有」
「对了,摩央守则第10条:『保护女孩子的安全』,靠近车道的那一边不是很危险吗?还有在人群里,也要记得保护女孩子不被其他人推挤到喔。」
「有必要做得那么彻底吗?」
摩央姐的守则在她买东西的期间不断增加,要是这些全部做得到的话,与其说是变成情侣,还不如说变成贴身保镖还比较实在。
「这是细心程度的问题,女孩子都希望自己能被对方重视唷。」
「是这样的吗」
「就是这样。」
摩央姐的守则是不是对每个女孩子都管用,实在不禁让人怀疑,因为有些听起来根本就只是她任性的要求而已。
不过至少摩央姐看起来很开心。
(算了这样也无妨。)
「好了~接下来就去挑光一的衣服吧~」
摩央姐带我去的是一间我平时绝对不会一个人来、充满流行感的服饰店,这里果然和价格低廉的量贩店不一样,店内陈列着帅气的夹克和各式纺织品。
如果是杂志的模特儿穿起来一定很好看;不过换作是我的话,说不定根本不会有什么改变
而且每件衣服的标价都明显超过了我的预算,我虽然带了一些钱当作约会基金,不过一件T恤就要花掉我一个星期的午餐钱,实在叫我买不下手。
「这件衣服会不会太花俏了?」
「没有这回事,是你平常穿的太朴素罢了。你看,这件衣服的质料不错吧。」
「是吗我总觉得似乎小了点。」
就在我还在看价格的时候,摩央姐挑了件外套、衬衫和裤子,催促我去试穿。
「这种衣服本来就是要贴身才会好看。快去换吧,你就先当作被我骗吧。」
「好、好吧」
我只好照她说的进入试衣间试穿,当我将衣服拿在手上仔细一看,不但尺寸刚好、配色也不坏,看似十分花俏的衬衫和外套搭配起来后也变得相当协调。
换好衣服之后,我照了照镜子,镜中的人虽然比不上模特儿,不过也是个颇具时尚感的年轻男生,穿这样站在摩央姐旁边的话,也许看起来就不会奇怪了。
稍微增加了一点自信的我拉开试衣间的门帘,朝摩央姐摆了个姿势。
「怎么样?」
「噗。」
只见摩央姐用手捂住嘴巴,拼命忍住不笑出声音。
「啊!你竟然笑我!太过分了、摩央姐!你果然只是在耍我!」
「不、不是啦你这就是所谓的被害妄想。」
「可是你明明就在偷笑。」
「那、那是因为光一你的脸太好笑的关系,啊哈哈哈~」
摩央姐终於忍不住捧腹大笑。
「这样更过分吧」
「这套衣服很适合你,很帅喔。」
「为什么我觉得你说的只是客套话而已」
我的双肩无力地垂下,而终於停止大笑的摩央姐朝我露出诡异的微笑。
「抱歉抱歉,为了表达我的歉意」
「咦!?」
摩央姐抓住我的手,将我推到试衣间里去。
接着在她自己也一起进来之后,唰的一声把门帘拉上。
「摩、摩央姐!?」
「嘘别出声。」
在狭窄的试衣间内,摩央姐的脸十分贴近我,为了避免身体上有不必要的碰触,我将背紧靠在墙壁上。
「可、可是」
「你是真的如我说的一样变帅了,所以这是给你的奖励。」
「!?」
摩央姐垫起脚尖,变得和我差不多高,然后将手掌贴在我的胸前。
「嘻嘻你的心跳好快喔。」
「那是因为」
试衣间外头还有其他客人和店员,以一片木板相隔的隔壁试衣间也传来有人在换衣服的声音。
应该没有人会想到我们两个一起挤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吧,不过摩央姐和我一起进入试衣间到底想做什么呢
「闭上眼睛。」
摩央姐在我的耳边低声呢喃,我的耳朵可以感受到她细微的吐息,於是我老实地将眼睛闭上。
「」
「乖孩子,摩央守则第11条:『必须拥有共同的秘密』。」
接着,有某种东西碰到了我的脸颊。
那是冰冷、湿润、同时带有一点温度十分温柔且柔软的肌肤触感。
「摩央姐!?」
「嘘安静点。我先出去,过一会儿你再出来。」
说完之后,摩央姐留下呆站在原地的我,一个人先走到试衣间外面。
我独自一人待在试衣间里,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刚才的触感彷佛还残留在我的脸上。
那的确是摩央姐的嘴唇,
(虽然只是脸颊,不过摩央姐竟然亲了我)
结果我从试衣间出来是在店员发现我待在里头太久,担心得前来询问之后的事情了。
结束购物后,我们到摩央姐推荐的咖啡厅里喝茶,不知不觉问已经是傍晚时分,也许是因为紧张,抑或是发生了很多刺激事的关系,总觉得今天时间过得特别的快。
吃完饭之后就回家吧就在我默默地思考接下来的计划时,坐在桌子对面喝着苹果茶的摩央姐突然问我:
「对了,光一,今天约会的事你有告诉别人吗?」
「啊只有我的朋友柊一个人知道。」
摩央姐听了之后皱起眉头指着我说:
「摩央守则第17条:『和女孩子的约定不可以告诉别人』,当然刚才的也是秘密喔。」
「知、知道了」
我想起刚才的事,脸不禁开始涨红,摩央姐也跟着有点害羞地侧过头去。
「那么,今天你有学到东西吗?」
「有,很有参考的价值,真的很感谢你。」
「呵呵,光一这种率真的个性很有魅力喔。」
转过头以正面面向我的摩央姐微笑着,暗红色的夕阳映照在她微微呈现波浪状的头发上显得闪闪发光,让我几乎看得入神。
「咦?是、是这样吗?」
「对啊,不是有那种自尊心莫名奇妙地高、总是不肯说出自己真正想法的人吗?我最不长相那种类型的人相处了。」
「那应该和守则无关,只是摩央姐你个人单纯的好恶而已。」
「摩央守则第18条:『小事不要在意』嘿嘿。」
「噗哈哈哈。」
这么说来,除了菜菜以外,我能如此自然交谈的女孩子就只有摩央姐了,就像之前柊所说的,能不能和女孩子流畅地交谈或许跟习不习惯有关系,不过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彼此的个性及感觉是否契合,关於这点,我和摩央姐堪称完美无缺。
「光一,待会儿能不能再陪我一下?」
「?」
离开咖啡厅以后,我和摩央姐一起走到距离咖啡厅不远处的一座公园,可能是由於太阳快要下山的关系,在外头玩耍的小孩们一个接一个回家了,最后有个像是读幼稚园的小孩从秋千上跳下来跑走,使秋千慢慢地前后摆荡并发出细微的轧轧声响。
「真是怀念啊」
「我们以前每天都玩在一起呢~」
「是啊,还和菜菜三个人玩躲猫猫。」
我和摩央姐并肩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不经意地看到对方的表情后,彼此发出了会心的一笑。
「就算全身沾满泥巴也丝毫不在意,在沙堆里用沙子建造城堡」
「然后每天只要到了这个时间,菜菜就会开始嚎啕大哭地说:『我还想继续玩,我还不想回家~』呢。」
「咦?那下是光的台词吗?我记得你总是哭菩说:『我要回摩央姐的家~!』那时候的你真是可爱啊。」
我的回忆在不知不觉间快被摩央姐窜改了於是我急忙出声纠正她。
「才、才不是我咧。」
「呵呵,我们三个人还曾经在这里一起看夕阳呢。」
「嗯是啊。」
从位在小山丘上的这座公园,可以清楚地看见夕阳慢慢没入西边街道的另一端,虽然景色十分优美,但是总有股莫名的感伤,这份感觉伴随着景物深深刻划在我的心中,就和那时一样,在我身边的是
「我们和这个城市,在那之后都改变了不少呢不过只有这里的景色依旧没有变化。」
「真的改变了吗?」
「咦?」
从长椅上站起来的摩央姐张开双臂,在原地转了一圈,阵阵微风吹来,稍梢吹扬起她制服的裙摆。
「我的心意和光一的心意」
「摩央姐」
像是受到她认真的眼神所吸引,我也站了起来。
「摩央守则第19条:『有时也要采取大胆的行动』。」
「摩央姐我可是」
闭上双眼的摩央姐静静地等待我的下一步动作,她的脸颊看上去微微泛红,是被夕阳照的吗?还是
和摩央姐接吻
说我不想试试看当然是骗人的,摩央姐从以前开始就是我憧憬的对象,而且她真的相当漂亮,可是我想起了自己对菜菜说过的话。
(接吻是情侣才会做的事。)
如果可以,我想和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接吻,更何况这是我的初吻,比起眼前的摩央姐,我更想要和
我将手轻轻地放在摩央姐肩膀上,下定决心后说出:
「抱歉,摩央姐」
「乌~龙面!」
我的背部突然受到一阵强烈的冲撞,使我向前倒去,结果我的脸埋进摩央姐的胸部中,刚才放在肩膀上的手也为了防止跌倒而紧紧抱住她,虽然隔着制服,不过脸部还是可以清楚感受到那股柔软的触感。
「咦!?光、光一!?」
「呃!?咦?那个、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有人突然从背后撞我的关系!」
我急忙离开摩央姐并向后一看,映人眼帘的是两个熟悉的面孔。
「啊,相原学长好!还真是巧啊!」
「是啊,哥哥,真的很巧呢!」
「鸣、鸣美!?还有菜菜!?」
为什么她们两个会出现在这里我脑中一片混乱,拼命地想要整理思绪。
「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们在做什么!?」
对於我的疑问,菜菜歪着头说:
「做什么啊就是那个乌龙面游戏。」
「我怎么没听说过有这种游戏。」
「现在很流行的啊。鸣美,你说对不对?」
被菜菜徵求认同的鸣美红着脸点点头支支吾吾地说:
「是、是的!这是修、修行!为了做出更美味的乌龙面,这也算是训练的一环吧。」
这两个行动可疑的人出现的时机竟然这么刚好,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能想到的理由只有一个。
「菜菜你们该不会是在跟踪我们吧?」
「才、才不是呢只是刚好走的方向一样而已啦!」
看来被我说中了,恐伯是我中午出门的时候,她看到我穿着制服,所以才起疑心的吧,我大大叹了一口气。
「唉,我说你们两个」
「非常对不起!那个是我听了菜菜的话之后一直放心不下,所以才提议说要来找你们的」
「鸣美并没有错!」
菜菜和鸣美抱在一起,并用想为对方辩护的眼神看着我,看到这幅情景,我哪里还发得了脾气。
「你们也真是的不过让你们担心的我也有不对。」
「哥哥」
「你们可要好好地向摩央姐道歉喔,今天我和摩央姐出来,只是为了熟悉约会时的流程而已。」
我将事情原由跟两人大致说明一次之后,菜菜和鸣美乖乖地向摩央姐道歉。
「咦?原、原来是这样啊对不起,摩央姐你为哥哥做那么多事,可是我却」
「对不起」
摩央姐见状后只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抚摸她们两人的头说:
「好吧,看在你们那么为光一着想,这次就原谅你们吧。」
「真的吗?」
「真的非常抱歉那个,下次有机会的话请到我们店里吃乌龙面!我会请客的!」
「谢谢你,不过这里还有一个人无法原谅喔~」
「谁?」
「碰到了少女的胸部却迟迟不道歉的人!根据摩央守则第20条:『关系再亲密也要有礼貌』!因此我要和以前一样处以搔痒之刑!」
摩央姐绕到我的背后,从后方用双手将我紧紧架住。
「咦?咦?等一下啦!」
脖子附近可以感受到摩央姐的气息,她的胸部也贴在我的背上可是现在可没有闲情逸致想这种事情了。
「菜菜,准备好了吗?」
「好了!」
「我也一起帮忙!」
菜菜和鸣美的魔爪慢慢伸向身体无法动弹的我,不晓得是不是我的错觉,她们的表情看起来相当开心
「喂、快、快住手啊!哇哈哈哈哈哈!不要!不要再搔了!」
她们两个人开始朝着我的腹部及膝盖附近搔痒,特别是菜菜从以前就很了解我,因此可以很精准地朝着会让我痒到不行的部位集中攻击。
「不~行,不原谅你。」
摩央姐边说话边朝我的耳后轻轻吹了一口气,我拼命忍住不让自己脚软,不过她们二个人的攻势并没有缓和下来:
「一定要好好处罚这个好色哥哥才行!」
「抱歉了,学长不过我认为性骚扰是不好的事!」
「哇哈哈哈哈哈!」
要是有人看见这幅景象,我想会被当作色狼的应该是这三个女孩子才对。
等她们累到愿意罢手之前,我只好死命地忍耐这一分钟有如一小时般漫长的酷刑,就在这个时候
「!」
从眼角的余光之中,我看到从公园的另一侧有个女孩朝这里走来,虽然反光让我看不清楚她的脸,不过她身上穿的是和我们一样的制服,所以我拼命地想将这件事告诉摩央姐。
「有人、有人来了!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啊!」
但是摩央姐却像回到了孩提时代般,陶醉在欺负我的愉悦气氛中。
「你以为可以用这种谎言逃跑吗?我不会让你轻易得逞的,色狼先生~」
就在谈话的同时,那个女孩子的身影横越过公园,离我们越来越近。
然后
「我是说真的啊!」
闹成一团的我们和那个女孩子面面相觎。
她身上穿的果然是辉日南高中的制服,手里还抱着车站前书局的纸袋。
「相原同学?」
这真是最糟糕的相遇。
「星乃同学那个这是因为」
被摩央姐从背后架住,再加上菜菜和鸣美朝我全身上下搔痒,大概没有比这个更难看、更有理说不清的模样了。
「再、再见。」
星乃同学立刻转过身去,小跑步离开了公园。
「星乃同学!」
我甩开因惊讶而愣在原地的摩央姐手臂,拔腿朝星乃同学追去,不过却因为脚软使下上力而摔了一跤,於是星乃同学的身影就这么从我的眼前消逝。
「怎么会」
跌坐在沙堆里的我随手抓起一把沙子,看着手中的沙粒从于指缝隙中慢慢地烦泄,我原本是为了和星乃同学培养更进一步的感情才拜托摩央姐,可是没想到会是这种下场,情况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有恶化的趋势,我感觉到我的幸福就像掉落的沙粒一样慢慢流逝。
「抱、抱歉,光一,莫非刚才的女孩子就是?」
「嗯」
摩央姐十分担心地看着我,不过我现在没有心情说话,只是不断地叹气,最后陷入一片沉默。
「真的很抱歉,哥哥如果因为这样子而被误会的话,我会和鸣美一起去向她道歉的。」
星期一早上,和我一起出门的菜菜如此安慰着我。老实说,我的心情仍然十分沉重,虽然我想解开误会,不过到底要说些什么才好
由於我和星乃同学同班的关系,无法避不见面,明明之前才决定从第二学期开始不能再逃避的但是我现在只能独自一人抱头苦恼,而且恶运似乎没有停止的倾向。
「啊!星乃同学」
正当我走进学校、在鞋柜前将脚上的步鞋换成室内鞋时,我看到了星乃同学,可是我还没有想到合适的理由来解释那件事,因此我只能呆在原地、说不出话。
「早、早安,相原同学,我先走了」
星乃同学礼貌性地向我打过招呼后,立刻转过身快步离开,看样子她对於上星期六的事情仍然相当在意,我好不容易才和她成为朋友的
「唉」
即使是在中午学生餐厅的吵杂人群里,还是可以听见我大大的叹息声,坐在我对面的柊一副兴致勃勃的神情向我询问:
「你怎么了,相原?难道是和水泽学姐的约会不顺利吗?」
「岂止是不顺利」
我将嘴里的炸鸡咽下后,把上星期六发生的事告诉了柊。
包括摩央姐严格的守则、还有两人气氛正好时却遭到菜菜和鸣美捣乱的事情以及被星乃同学目击到我被大家当作色狼、还被她们玩弄的事情,听完我的糗事以后,柊不知为何开始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我懂了,难怪你的心情这么低落。」
「我并不是在说笑话」
「抱歉抱歉,后来呢?你解开星乃同学对你的误会了吗?」
「完全没有,而且更糟的是早上遇到时还几乎没有说到话。」
我在说完之后又大大地叹了口气,柊则是一脸意外地看着我说:
「这样啊可是我觉得她并不是那种不明理的女孩子。」
「咦?」
「比起拘泥於小地方,她应该是那种客观地评断他人的女孩子吧,至少在我看来是这个样
子啦。」
「咦?莫非柊你也对她?」
柊似乎比我更了解星乃同学的事,我忍不住询问他真正的心意,不过柊却笑着挥挥手对我说:
「别胡思乱想,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时常在注意这问学校里可爱的女孩子而已,更何况她是你喜欢上的女孩子,我怎么能不帮忙观察呢。」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老实说和柊相比,我几乎没有地方可以赢过他,无论是运动、念书、长相,怎么看都是他比较好,真要说我有什么地方赢过他我想就只有对星乃同学抱持的感情这一点了。
「总之你必须找机会跟她好好谈谈,你应该知道放学后她会待在什么地方吧?」
「嗯谢谢,我会努力看看的。」
有了柊的建言,我鼓起勇气在放学后来到了图书馆,身为图书股长的星乃同学如果还没回家的话,那么待在这里的可能性就很高,不过却事与颐违
「咦?」
柜台后方并没有看到星乃同学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看似一年级的短发女孩坐在那里。
仔细想想,图书股长并不是只有星乃同学一个人,应该是轮班制的,所以不一定每次都会在图书馆见到她。
(还是先回家去吧)
不行,要是这么做的话就只是在重蹈覆辙而已,我已经受够老是逃避现实的自己了。
「那个请问星乃同学今天有来这里吗?」
我鼓起勇气发问之后,那个短发的图书股长微笑着告诉我:
「学姐她刚才到里面的书架去了。」
「谢谢!」
「对了,请记得图书馆内要保持安静。」
由於现在是放学时间,因此图书馆内不像平时那般宁静,有三年级的学生留在图书馆里念书,也有人为了班上的分组报告而忙得焦头烂额。
我穿过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朝着短发图书股长告诉我的场所前进,四周放的全部是些看起来内容十分艰深的精装书,这附近也见不到因好奇而来借这些书的学生。
不晓得是灰尘还是霉味让我的鼻腔阵阵发痒,再往前定几步之后,我在最深处的书架前发现了星乃同学的踪影。
「那个」
星乃同学坐在为了拿取书架上方的书本而放置的垫脚台上,专心读着一本蓝色封面的书,她和上次一样没有注意到我。
我略等了一会儿再度开口:
「那个星乃同学。」
「啊」
不知道是不是终於意识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星乃同学抬起了头,她表现出些微惊讶的样子,同时用手捣住嘴巴不让声音发出,看来「图书馆里必须保持安静」的这个规定已经在她心中根深蒂固了。
「抱歉,打扰到你了。」
我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不会吵到别人后才放轻声音跟她说话。
「不会没关系」
星乃同学在等着我继续说下去,但是我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看到我沉默不语,星乃同学阖起了手上的书本。
「有什么事吗?」
「那个我是来澄清昨天的误会。」
「误会?」
我拼命想向一脸不解的星乃同学解释清楚,我已经顾不得形象、也管不了什么文藻修辞,只想着如何才能不被星乃同学讨厌。
「那个我、我并不是什么色狼,那是因为摩央姐捉弄我啊!对了、我所说的摩央姐是指三年级的水泽摩央学姐,她是我和菜菜的青梅竹马」
「原来是这么回事。」
「对,还有我妹妹菜菜和她的朋友鸣美所以那个」
说到这里,我先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语气恢复平稳后,我直视着星乃同学的眼睛并向她说出我此行的目的。
「?」
「我希望还能和你继续维持朋友关系。」
「咦?」
说出口以后,我才发现这句话有点奇怪,听起来好像是星乃同学向我告白后,我断然拒绝了她一样,於是我连忙补充解释。
「啊不对,我不是那个意思,也不是不想变成朋友以上的关系,不过我不想因为昨天那件事而被你讨厌」
「呵呵。」
「星乃同学?」
「哈哈哈,不好意思。放心,我不会因为那种事而讨厌相原同学的。」
星乃同学对我露出了自然的笑容,从她的话语里我感受不到一丝虚伪。
「真的吗?」
「当然了,因为相原同学是我少数的朋友之一啊。」
「可是昨天你」
我回想起昨天星乃同学离去的背影,只见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
「昨天我只是吓了一跳而已还有,总觉得有那么一点」
星乃同学看起来欲言又止,不过最后还是将话吞回肚子里了。
「不,没什么。」
「咦?怎么了?说说看。」
星乃同学越不肯说,反而令我越在意,到刚才为止的我都在拼命地想理由解释昨天的误会,不过现在则是对她刚才没说完的话比较好奇。
「可是」
「我们不是朋友吗?」
虽然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说法,不过星乃同学稍加思索后点点头说:
「嗯那个其实我有点羡慕你们。」
「羡慕?」
「因为相原同学和那几个女孩子看起来玩得很开心的样子所以我总觉得那里找不到我的容身之处抱歉,我说了奇怪的话。」
星乃同学有点落寞地微微一笑,用手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头。
我下意识地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小声地喊出:
「没那回事!」
「相原同学」
「才没有那回事呢!我们很欢迎星乃同学的!你一定也可以和菜菜、鸣美、还有摩央姐成为好朋友,这点我向你保证!」
「是是吗?」
当然正当我想点头示意时,从星乃同学口中说出了令人意外的事实。
「其实我我的朋友不多。」
「咦?」
「在我小学的时候,由於父母的关系曾经转学过因此得与好朋友们分开。如果能够适应新环境的话还好,可是」
「这样啊」
「我很不擅长和别人交谈,也不喜欢在班上太引人注目所以从那以后,我就很怕去结交新的朋友。」
这么说来,我总是见到星乃同学待在教室里看书,几乎没有看过她和朋友们玩在一起,看来就算是自己喜欢的人,我看到的似乎也仅止於表面而已。
「所以相原同学你肯主动和我说话,我觉得很高兴。」
「我觉得只要星乃同学肯拿出一点勇气尝试的话,一定能交到许多朋友的,因为你很温柔乖巧、又长得很可爱」
「相、相原同学?」
星乃同学听到我不自觉地吐露出的真心话后,红着脸低下头去,我慌张地想要加以解释可是这么一来,又和之前一样丝毫没有进步了。
还是坦率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吧,这才是不会被误会的好方法。
「抱歉,说了些奇怪的话,不过这都是我的真心话。」
「谢谢你」
星乃同学依旧低着头,不过还是回应了我。
「对了,之前我不是和你说过,我觉得我们两个很像的事吗?」
「嗯」
星乃同学抬起了头,我将我心中的想法直接告诉她。
「其实,我打算要在第二学期做些改变。」
「改变相原同学你自己吗?」
「嗯,到目前为止我都不曾积极地做些什么,总是随波逐流、迎合其他人,即使因此而失败后悔,也只会把责任推给别人,会如此削薄自己的存在价值,也许是可以在无意识中缓和
自身的痛苦但是我认为该是结束这种想法的时候了。」
我一口气讲完后,大大地吐了一口气,我想传达给星乃同学的事情还不只如此,不过看来她已经了解我的想法了。
「真厉害」
「所以,星乃同学要不要也试着改变看看呢?」
「咦?我吗?」
我对着满脸讶异的星乃同学点了点头。
「对,试着主动踏出一步,交些朋友看看吧,我想那一定会比现在还要快乐。」
「可是」
「放心,我也会助你一臂之力。」
我大瞻地牵起星乃同学的手,轻轻地握住。
星乃同学虽然一瞬间露出困惑的神情不过不久之后,她回握住我的手说:
「我知道了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也试试看吧。」
「没错,首先我们必须先主动踏出第一步,对我们来说,可以自由自在地做任何事的时间,其实是相当有限的。」(喂喂喂你真的是那个相原光一?之前不是说和女生说话都困难的)
「嗯,真的我也这么想。」
於是,我和星乃同学的友人倍增计画即将开始。
而且我相信这是为了帮助她
「咦?哥哥你这身打扮是要去哪里啊?」
嘴里含着仙贝、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的菜菜看到我以后,露出一副讶异的表情。的确,没有参加任何社团活动的我在假日穿着制服出门是很奇怪。
「没有啦,今天我和人有约。」
「有约?」
菜菜用带着极度怀疑的眼神看着我,不过现在要是跟她说实话的话,情况恐怕会变得更加棘手。
「嗯事情就是这样,总之我现在要出门,帮我跟妈说晚饭我不回来吃了。」
我随便敷衍了她几句,接着像逃跑似地离开家里。
「咦?等一下,哥哥!真是的!待会儿鸣美会来,本来还想大家一起玩的」
当我到了约好的地点车站的售票机前面时,摩央姐已经先到一步,正拿着手机按着键盘上的按钮,她和我一样穿着制服,辫子随着微风轻轻起舞。
像这样子和女孩子单独约出来见面,还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
虽然对象定摩央姐,今天也只是要模拟约会的实际情况,但是我仍然相当紧张,所以没有立刻向摩央姐打招呼,而是先躲在柱子后方偷偷地观察她。
(话说回来)
摩央姐本来就很漂亮了,再加上她一个人站在车站前,路人的目光很明显地都在看她,果然马上就有两个染金发、看起来很轻浮的人向摩央姐搭话,虽然摩央姐表现出厌恶的神情并没有理会他们,不过那两个男人还是不放弃地纠缠她,看样子应该是搭讪吧。
「那些家伙!」
在我意识到害怕这个感觉之前,身体早已自然地动了起来。
「摩央姐,让你久等了!」
我走到摩央姐面前,拉住她的手转身就走,虽然背后的搭讪二人组似乎在咒骂些什么,不过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当我们走到商店街附近后,我停下脚步关心身旁的摩央姐。
「你还好吧?」
「一点都不好!」
一看到我的脸,摩央姐突然生气大喊,路过的人也纷纷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我们。
「咦?怎么了?」
「相原光一,你以为现在几点了?」
虽然我对摩央姐为什么突然生气感到一头雾水,不过还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确认时间。
「现在是一点零四分。」
「我们约好一点整在车站前会合吧。」
「啊抱歉,我稍微迟到了。」
只不过晚了四分钟而已虽然我心里这么想,不过也不能从一开始就让摩央姐的心情不好,於是我只好苦笑着道歉,打算就此敷衍过去,不过
「才不是『稍微』呢。光一迟到了五分钟,再加上我先在那里等了十分钟,总共是十五分钟、十五分钟耶!」
「咦?是摩央姐你自己要早到的吧」
「不准顶嘴!都是因为你迟到,害我除了刚才那两个人之外,另外还被五个人搭讪,烦都烦死了!」
「呃真、真是对不起。」
尽管感觉有点强词夺理,不过我只能顺从摩央姐的意思。
「摩央守则第1条:『严格遵守约好的时间』!与其要让对方等待,还不如自己提早到!」
「是」
事实上,迟到确实是我的不对。
(下次开始提早五分钟到好了)
在我思考的同时,摩央姐伸出她的食指指向我。
「今天一整天,我会针对你的其他缺点进行检查,你最好先做好觉悟。」
「唉那就拜托你了。」
看来今天有得我受了就在这时,摩央姐拉起垂头丧气的我往前走。
「不过刚才我有点高兴喔。」
「嗯?你说什么?」
「真是的,没什么啦。好了,我们走吧!」
虽然说是约会可是我们根本没有决定好今天的行程,我只好在商店街一边漫无目的地闲晃,一边陪摩央姐浏览商店橱窗。
可能是因为假日的关系,路上的人潮众多,加上我们又是本地人,所以很有可能会遇到认识的人,对现在和摩央姐手牵手走在路上的我来说,一想到这里就不自觉地开始紧张。
不过摩央姐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就像小时候一样拉着我的手到处东晃西走。
「光一你看,这件很可爱吧?」
「嗯是啊。」
摩央姐在精品店里拿着秋季柠檬色的小可爱犹豫着要不要买,不过没多久她又拿起其他衣服开始念念有词。
「可是这件也很好看。」
「嗯是啊。」
「等等!光一要认真考虑啊!」
「就算你这么说」
讲真的,不论哪一件我都觉得很适合摩央姐穿,所以不知道该从何评论起,为了转移话题,我决定向她提出我心中的疑问。
「对了,为什么我们今天要穿制服出来?又不是要去学校。」
摩央姐将小可爱挂回衣架上,手指抵着下巴作势思考一下后说出理由:
「嗯其实穿制服或是便服都可以,只不过穿便服看起来会不平衡吧。」
「不平衡?」
「没错,你对穿著的审美观和我的差距太大了,之前在我家附近看到你的时候,你穿得有够随便。」
「嗯~我是比较没有在注意啦」
虽然不知道她是在什么地方看到我的,不过我不上学时确实都是随便穿,像是老旧的牛仔裤加上T恤,有时候甚至穿着居家短裤就出门了,如果身旁站着一个时尚感十足的摩央姐,整体画面看起来的确很奇怪。
「摩央守则第三条:『必须时常意识到自己身处众人之前,要注意穿著打扮』。不过你放心,待会儿我会陪你一起去选衣服。」
「谢、谢谢你。」
「呵呵,不用客气,反正我也很喜欢帮别人打扮嘛~」
「原来是这样」
「不过我以前也是不太重视外表。」
摩央姐不好意思地耸耸肩。
「哈哈哈,摩央姐以前总是戴着那副厚匠眼镜、穿着棉袄来找我们玩。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我还以为来了个会走路的暖炉。」
「真是的,那种事情不用记得那么清楚啦。」
羞红着脸的摩央姐用手肘顶了一下我的腹部,不过感觉并不痛,她只是单纯地想掩饰自己的难为情而已,摩央姐自顾自地往前方走去,走没几步后又停下来回头对我说:
「不过我还满高兴的。」
「咦?」
「我还以为长大之后,你会把我们小时候的事都忘掉。」
「摩央姐」
摩央姐果然一点也没变。
之前光看表面、看她的外表打扮,我就随便地认定她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看到这样的我,摩央姐的心里又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我站在原地,脑中想的尽是这件事,摩央姐看到我的样子后,大步朝我走近,竖起食指指着我的脸。
「你唷!摩央守则第3条:『不要一直盯着女孩子看』!」
「我、我才没有」
就在我急着辩解时,下一个守则又出现了。
「摩央守则第4条:『男生不可以轻易地手足无措』!」
「摩央姐,你的守则也太严格了吧。」
「才没有这种事,如果你希望喜欢的女孩子注意你的话,怎么能不努力呢。」
摩央姐说完后脸上带着微笑,再度转身往前走。
(奇怪?)
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到摩央姐的神情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应该是笑着的摩央姐转过头时的表情,总觉得带有一丝落寞
不过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可能只是我一时的错觉罢了,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随后追上我青梅竹马的大姐姐。
「摩、摩央姐,稍微休息一下吧。」
「再一下子,逛完下一间店就结束了,再来就去帮你挑衣服吧。」
「真是的至少自己买的东西要自己拿啊」
结果我变成了摩央姐专属的搬运工,摩央姐每到一间店就兴奋地买下一大堆鞋子、帽子等等又大又重的东西,然后全部都要我帮她拿。
「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没有」
「对了,摩央守则第10条:『保护女孩子的安全』,靠近车道的那一边不是很危险吗?还有在人群里,也要记得保护女孩子不被其他人推挤到喔。」
「有必要做得那么彻底吗?」
摩央姐的守则在她买东西的期间不断增加,要是这些全部做得到的话,与其说是变成情侣,还不如说变成贴身保镖还比较实在。
「这是细心程度的问题,女孩子都希望自己能被对方重视唷。」
「是这样的吗」
「就是这样。」
摩央姐的守则是不是对每个女孩子都管用,实在不禁让人怀疑,因为有些听起来根本就只是她任性的要求而已。
不过至少摩央姐看起来很开心。
(算了这样也无妨。)
「好了~接下来就去挑光一的衣服吧~」
摩央姐带我去的是一间我平时绝对不会一个人来、充满流行感的服饰店,这里果然和价格低廉的量贩店不一样,店内陈列着帅气的夹克和各式纺织品。
如果是杂志的模特儿穿起来一定很好看;不过换作是我的话,说不定根本不会有什么改变
而且每件衣服的标价都明显超过了我的预算,我虽然带了一些钱当作约会基金,不过一件T恤就要花掉我一个星期的午餐钱,实在叫我买不下手。
「这件衣服会不会太花俏了?」
「没有这回事,是你平常穿的太朴素罢了。你看,这件衣服的质料不错吧。」
「是吗我总觉得似乎小了点。」
就在我还在看价格的时候,摩央姐挑了件外套、衬衫和裤子,催促我去试穿。
「这种衣服本来就是要贴身才会好看。快去换吧,你就先当作被我骗吧。」
「好、好吧」
我只好照她说的进入试衣间试穿,当我将衣服拿在手上仔细一看,不但尺寸刚好、配色也不坏,看似十分花俏的衬衫和外套搭配起来后也变得相当协调。
换好衣服之后,我照了照镜子,镜中的人虽然比不上模特儿,不过也是个颇具时尚感的年轻男生,穿这样站在摩央姐旁边的话,也许看起来就不会奇怪了。
稍微增加了一点自信的我拉开试衣间的门帘,朝摩央姐摆了个姿势。
「怎么样?」
「噗。」
只见摩央姐用手捂住嘴巴,拼命忍住不笑出声音。
「啊!你竟然笑我!太过分了、摩央姐!你果然只是在耍我!」
「不、不是啦你这就是所谓的被害妄想。」
「可是你明明就在偷笑。」
「那、那是因为光一你的脸太好笑的关系,啊哈哈哈~」
摩央姐终於忍不住捧腹大笑。
「这样更过分吧」
「这套衣服很适合你,很帅喔。」
「为什么我觉得你说的只是客套话而已」
我的双肩无力地垂下,而终於停止大笑的摩央姐朝我露出诡异的微笑。
「抱歉抱歉,为了表达我的歉意」
「咦!?」
摩央姐抓住我的手,将我推到试衣间里去。
接着在她自己也一起进来之后,唰的一声把门帘拉上。
「摩、摩央姐!?」
「嘘别出声。」
在狭窄的试衣间内,摩央姐的脸十分贴近我,为了避免身体上有不必要的碰触,我将背紧靠在墙壁上。
「可、可是」
「你是真的如我说的一样变帅了,所以这是给你的奖励。」
「!?」
摩央姐垫起脚尖,变得和我差不多高,然后将手掌贴在我的胸前。
「嘻嘻你的心跳好快喔。」
「那是因为」
试衣间外头还有其他客人和店员,以一片木板相隔的隔壁试衣间也传来有人在换衣服的声音。
应该没有人会想到我们两个一起挤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吧,不过摩央姐和我一起进入试衣间到底想做什么呢
「闭上眼睛。」
摩央姐在我的耳边低声呢喃,我的耳朵可以感受到她细微的吐息,於是我老实地将眼睛闭上。
「」
「乖孩子,摩央守则第11条:『必须拥有共同的秘密』。」
接着,有某种东西碰到了我的脸颊。
那是冰冷、湿润、同时带有一点温度十分温柔且柔软的肌肤触感。
「摩央姐!?」
「嘘安静点。我先出去,过一会儿你再出来。」
说完之后,摩央姐留下呆站在原地的我,一个人先走到试衣间外面。
我独自一人待在试衣间里,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刚才的触感彷佛还残留在我的脸上。
那的确是摩央姐的嘴唇,
(虽然只是脸颊,不过摩央姐竟然亲了我)
结果我从试衣间出来是在店员发现我待在里头太久,担心得前来询问之后的事情了。
结束购物后,我们到摩央姐推荐的咖啡厅里喝茶,不知不觉问已经是傍晚时分,也许是因为紧张,抑或是发生了很多刺激事的关系,总觉得今天时间过得特别的快。
吃完饭之后就回家吧就在我默默地思考接下来的计划时,坐在桌子对面喝着苹果茶的摩央姐突然问我:
「对了,光一,今天约会的事你有告诉别人吗?」
「啊只有我的朋友柊一个人知道。」
摩央姐听了之后皱起眉头指着我说:
「摩央守则第17条:『和女孩子的约定不可以告诉别人』,当然刚才的也是秘密喔。」
「知、知道了」
我想起刚才的事,脸不禁开始涨红,摩央姐也跟着有点害羞地侧过头去。
「那么,今天你有学到东西吗?」
「有,很有参考的价值,真的很感谢你。」
「呵呵,光一这种率真的个性很有魅力喔。」
转过头以正面面向我的摩央姐微笑着,暗红色的夕阳映照在她微微呈现波浪状的头发上显得闪闪发光,让我几乎看得入神。
「咦?是、是这样吗?」
「对啊,不是有那种自尊心莫名奇妙地高、总是不肯说出自己真正想法的人吗?我最不长相那种类型的人相处了。」
「那应该和守则无关,只是摩央姐你个人单纯的好恶而已。」
「摩央守则第18条:『小事不要在意』嘿嘿。」
「噗哈哈哈。」
这么说来,除了菜菜以外,我能如此自然交谈的女孩子就只有摩央姐了,就像之前柊所说的,能不能和女孩子流畅地交谈或许跟习不习惯有关系,不过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彼此的个性及感觉是否契合,关於这点,我和摩央姐堪称完美无缺。
「光一,待会儿能不能再陪我一下?」
「?」
离开咖啡厅以后,我和摩央姐一起走到距离咖啡厅不远处的一座公园,可能是由於太阳快要下山的关系,在外头玩耍的小孩们一个接一个回家了,最后有个像是读幼稚园的小孩从秋千上跳下来跑走,使秋千慢慢地前后摆荡并发出细微的轧轧声响。
「真是怀念啊」
「我们以前每天都玩在一起呢~」
「是啊,还和菜菜三个人玩躲猫猫。」
我和摩央姐并肩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不经意地看到对方的表情后,彼此发出了会心的一笑。
「就算全身沾满泥巴也丝毫不在意,在沙堆里用沙子建造城堡」
「然后每天只要到了这个时间,菜菜就会开始嚎啕大哭地说:『我还想继续玩,我还不想回家~』呢。」
「咦?那下是光的台词吗?我记得你总是哭菩说:『我要回摩央姐的家~!』那时候的你真是可爱啊。」
我的回忆在不知不觉间快被摩央姐窜改了於是我急忙出声纠正她。
「才、才不是我咧。」
「呵呵,我们三个人还曾经在这里一起看夕阳呢。」
「嗯是啊。」
从位在小山丘上的这座公园,可以清楚地看见夕阳慢慢没入西边街道的另一端,虽然景色十分优美,但是总有股莫名的感伤,这份感觉伴随着景物深深刻划在我的心中,就和那时一样,在我身边的是
「我们和这个城市,在那之后都改变了不少呢不过只有这里的景色依旧没有变化。」
「真的改变了吗?」
「咦?」
从长椅上站起来的摩央姐张开双臂,在原地转了一圈,阵阵微风吹来,稍梢吹扬起她制服的裙摆。
「我的心意和光一的心意」
「摩央姐」
像是受到她认真的眼神所吸引,我也站了起来。
「摩央守则第19条:『有时也要采取大胆的行动』。」
「摩央姐我可是」
闭上双眼的摩央姐静静地等待我的下一步动作,她的脸颊看上去微微泛红,是被夕阳照的吗?还是
和摩央姐接吻
说我不想试试看当然是骗人的,摩央姐从以前开始就是我憧憬的对象,而且她真的相当漂亮,可是我想起了自己对菜菜说过的话。
(接吻是情侣才会做的事。)
如果可以,我想和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接吻,更何况这是我的初吻,比起眼前的摩央姐,我更想要和
我将手轻轻地放在摩央姐肩膀上,下定决心后说出:
「抱歉,摩央姐」
「乌~龙面!」
我的背部突然受到一阵强烈的冲撞,使我向前倒去,结果我的脸埋进摩央姐的胸部中,刚才放在肩膀上的手也为了防止跌倒而紧紧抱住她,虽然隔着制服,不过脸部还是可以清楚感受到那股柔软的触感。
「咦!?光、光一!?」
「呃!?咦?那个、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有人突然从背后撞我的关系!」
我急忙离开摩央姐并向后一看,映人眼帘的是两个熟悉的面孔。
「啊,相原学长好!还真是巧啊!」
「是啊,哥哥,真的很巧呢!」
「鸣、鸣美!?还有菜菜!?」
为什么她们两个会出现在这里我脑中一片混乱,拼命地想要整理思绪。
「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们在做什么!?」
对於我的疑问,菜菜歪着头说:
「做什么啊就是那个乌龙面游戏。」
「我怎么没听说过有这种游戏。」
「现在很流行的啊。鸣美,你说对不对?」
被菜菜徵求认同的鸣美红着脸点点头支支吾吾地说:
「是、是的!这是修、修行!为了做出更美味的乌龙面,这也算是训练的一环吧。」
这两个行动可疑的人出现的时机竟然这么刚好,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能想到的理由只有一个。
「菜菜你们该不会是在跟踪我们吧?」
「才、才不是呢只是刚好走的方向一样而已啦!」
看来被我说中了,恐伯是我中午出门的时候,她看到我穿着制服,所以才起疑心的吧,我大大叹了一口气。
「唉,我说你们两个」
「非常对不起!那个是我听了菜菜的话之后一直放心不下,所以才提议说要来找你们的」
「鸣美并没有错!」
菜菜和鸣美抱在一起,并用想为对方辩护的眼神看着我,看到这幅情景,我哪里还发得了脾气。
「你们也真是的不过让你们担心的我也有不对。」
「哥哥」
「你们可要好好地向摩央姐道歉喔,今天我和摩央姐出来,只是为了熟悉约会时的流程而已。」
我将事情原由跟两人大致说明一次之后,菜菜和鸣美乖乖地向摩央姐道歉。
「咦?原、原来是这样啊对不起,摩央姐你为哥哥做那么多事,可是我却」
「对不起」
摩央姐见状后只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抚摸她们两人的头说:
「好吧,看在你们那么为光一着想,这次就原谅你们吧。」
「真的吗?」
「真的非常抱歉那个,下次有机会的话请到我们店里吃乌龙面!我会请客的!」
「谢谢你,不过这里还有一个人无法原谅喔~」
「谁?」
「碰到了少女的胸部却迟迟不道歉的人!根据摩央守则第20条:『关系再亲密也要有礼貌』!因此我要和以前一样处以搔痒之刑!」
摩央姐绕到我的背后,从后方用双手将我紧紧架住。
「咦?咦?等一下啦!」
脖子附近可以感受到摩央姐的气息,她的胸部也贴在我的背上可是现在可没有闲情逸致想这种事情了。
「菜菜,准备好了吗?」
「好了!」
「我也一起帮忙!」
菜菜和鸣美的魔爪慢慢伸向身体无法动弹的我,不晓得是不是我的错觉,她们的表情看起来相当开心
「喂、快、快住手啊!哇哈哈哈哈哈!不要!不要再搔了!」
她们两个人开始朝着我的腹部及膝盖附近搔痒,特别是菜菜从以前就很了解我,因此可以很精准地朝着会让我痒到不行的部位集中攻击。
「不~行,不原谅你。」
摩央姐边说话边朝我的耳后轻轻吹了一口气,我拼命忍住不让自己脚软,不过她们二个人的攻势并没有缓和下来:
「一定要好好处罚这个好色哥哥才行!」
「抱歉了,学长不过我认为性骚扰是不好的事!」
「哇哈哈哈哈哈!」
要是有人看见这幅景象,我想会被当作色狼的应该是这三个女孩子才对。
等她们累到愿意罢手之前,我只好死命地忍耐这一分钟有如一小时般漫长的酷刑,就在这个时候
「!」
从眼角的余光之中,我看到从公园的另一侧有个女孩朝这里走来,虽然反光让我看不清楚她的脸,不过她身上穿的是和我们一样的制服,所以我拼命地想将这件事告诉摩央姐。
「有人、有人来了!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啊!」
但是摩央姐却像回到了孩提时代般,陶醉在欺负我的愉悦气氛中。
「你以为可以用这种谎言逃跑吗?我不会让你轻易得逞的,色狼先生~」
就在谈话的同时,那个女孩子的身影横越过公园,离我们越来越近。
然后
「我是说真的啊!」
闹成一团的我们和那个女孩子面面相觎。
她身上穿的果然是辉日南高中的制服,手里还抱着车站前书局的纸袋。
「相原同学?」
这真是最糟糕的相遇。
「星乃同学那个这是因为」
被摩央姐从背后架住,再加上菜菜和鸣美朝我全身上下搔痒,大概没有比这个更难看、更有理说不清的模样了。
「再、再见。」
星乃同学立刻转过身去,小跑步离开了公园。
「星乃同学!」
我甩开因惊讶而愣在原地的摩央姐手臂,拔腿朝星乃同学追去,不过却因为脚软使下上力而摔了一跤,於是星乃同学的身影就这么从我的眼前消逝。
「怎么会」
跌坐在沙堆里的我随手抓起一把沙子,看着手中的沙粒从于指缝隙中慢慢地烦泄,我原本是为了和星乃同学培养更进一步的感情才拜托摩央姐,可是没想到会是这种下场,情况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有恶化的趋势,我感觉到我的幸福就像掉落的沙粒一样慢慢流逝。
「抱、抱歉,光一,莫非刚才的女孩子就是?」
「嗯」
摩央姐十分担心地看着我,不过我现在没有心情说话,只是不断地叹气,最后陷入一片沉默。
「真的很抱歉,哥哥如果因为这样子而被误会的话,我会和鸣美一起去向她道歉的。」
星期一早上,和我一起出门的菜菜如此安慰着我。老实说,我的心情仍然十分沉重,虽然我想解开误会,不过到底要说些什么才好
由於我和星乃同学同班的关系,无法避不见面,明明之前才决定从第二学期开始不能再逃避的但是我现在只能独自一人抱头苦恼,而且恶运似乎没有停止的倾向。
「啊!星乃同学」
正当我走进学校、在鞋柜前将脚上的步鞋换成室内鞋时,我看到了星乃同学,可是我还没有想到合适的理由来解释那件事,因此我只能呆在原地、说不出话。
「早、早安,相原同学,我先走了」
星乃同学礼貌性地向我打过招呼后,立刻转过身快步离开,看样子她对於上星期六的事情仍然相当在意,我好不容易才和她成为朋友的
「唉」
即使是在中午学生餐厅的吵杂人群里,还是可以听见我大大的叹息声,坐在我对面的柊一副兴致勃勃的神情向我询问:
「你怎么了,相原?难道是和水泽学姐的约会不顺利吗?」
「岂止是不顺利」
我将嘴里的炸鸡咽下后,把上星期六发生的事告诉了柊。
包括摩央姐严格的守则、还有两人气氛正好时却遭到菜菜和鸣美捣乱的事情以及被星乃同学目击到我被大家当作色狼、还被她们玩弄的事情,听完我的糗事以后,柊不知为何开始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我懂了,难怪你的心情这么低落。」
「我并不是在说笑话」
「抱歉抱歉,后来呢?你解开星乃同学对你的误会了吗?」
「完全没有,而且更糟的是早上遇到时还几乎没有说到话。」
我在说完之后又大大地叹了口气,柊则是一脸意外地看着我说:
「这样啊可是我觉得她并不是那种不明理的女孩子。」
「咦?」
「比起拘泥於小地方,她应该是那种客观地评断他人的女孩子吧,至少在我看来是这个样
子啦。」
「咦?莫非柊你也对她?」
柊似乎比我更了解星乃同学的事,我忍不住询问他真正的心意,不过柊却笑着挥挥手对我说:
「别胡思乱想,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时常在注意这问学校里可爱的女孩子而已,更何况她是你喜欢上的女孩子,我怎么能不帮忙观察呢。」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老实说和柊相比,我几乎没有地方可以赢过他,无论是运动、念书、长相,怎么看都是他比较好,真要说我有什么地方赢过他我想就只有对星乃同学抱持的感情这一点了。
「总之你必须找机会跟她好好谈谈,你应该知道放学后她会待在什么地方吧?」
「嗯谢谢,我会努力看看的。」
有了柊的建言,我鼓起勇气在放学后来到了图书馆,身为图书股长的星乃同学如果还没回家的话,那么待在这里的可能性就很高,不过却事与颐违
「咦?」
柜台后方并没有看到星乃同学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看似一年级的短发女孩坐在那里。
仔细想想,图书股长并不是只有星乃同学一个人,应该是轮班制的,所以不一定每次都会在图书馆见到她。
(还是先回家去吧)
不行,要是这么做的话就只是在重蹈覆辙而已,我已经受够老是逃避现实的自己了。
「那个请问星乃同学今天有来这里吗?」
我鼓起勇气发问之后,那个短发的图书股长微笑着告诉我:
「学姐她刚才到里面的书架去了。」
「谢谢!」
「对了,请记得图书馆内要保持安静。」
由於现在是放学时间,因此图书馆内不像平时那般宁静,有三年级的学生留在图书馆里念书,也有人为了班上的分组报告而忙得焦头烂额。
我穿过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朝着短发图书股长告诉我的场所前进,四周放的全部是些看起来内容十分艰深的精装书,这附近也见不到因好奇而来借这些书的学生。
不晓得是灰尘还是霉味让我的鼻腔阵阵发痒,再往前定几步之后,我在最深处的书架前发现了星乃同学的踪影。
「那个」
星乃同学坐在为了拿取书架上方的书本而放置的垫脚台上,专心读着一本蓝色封面的书,她和上次一样没有注意到我。
我略等了一会儿再度开口:
「那个星乃同学。」
「啊」
不知道是不是终於意识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星乃同学抬起了头,她表现出些微惊讶的样子,同时用手捣住嘴巴不让声音发出,看来「图书馆里必须保持安静」的这个规定已经在她心中根深蒂固了。
「抱歉,打扰到你了。」
我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不会吵到别人后才放轻声音跟她说话。
「不会没关系」
星乃同学在等着我继续说下去,但是我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看到我沉默不语,星乃同学阖起了手上的书本。
「有什么事吗?」
「那个我是来澄清昨天的误会。」
「误会?」
我拼命想向一脸不解的星乃同学解释清楚,我已经顾不得形象、也管不了什么文藻修辞,只想着如何才能不被星乃同学讨厌。
「那个我、我并不是什么色狼,那是因为摩央姐捉弄我啊!对了、我所说的摩央姐是指三年级的水泽摩央学姐,她是我和菜菜的青梅竹马」
「原来是这么回事。」
「对,还有我妹妹菜菜和她的朋友鸣美所以那个」
说到这里,我先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语气恢复平稳后,我直视着星乃同学的眼睛并向她说出我此行的目的。
「?」
「我希望还能和你继续维持朋友关系。」
「咦?」
说出口以后,我才发现这句话有点奇怪,听起来好像是星乃同学向我告白后,我断然拒绝了她一样,於是我连忙补充解释。
「啊不对,我不是那个意思,也不是不想变成朋友以上的关系,不过我不想因为昨天那件事而被你讨厌」
「呵呵。」
「星乃同学?」
「哈哈哈,不好意思。放心,我不会因为那种事而讨厌相原同学的。」
星乃同学对我露出了自然的笑容,从她的话语里我感受不到一丝虚伪。
「真的吗?」
「当然了,因为相原同学是我少数的朋友之一啊。」
「可是昨天你」
我回想起昨天星乃同学离去的背影,只见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
「昨天我只是吓了一跳而已还有,总觉得有那么一点」
星乃同学看起来欲言又止,不过最后还是将话吞回肚子里了。
「不,没什么。」
「咦?怎么了?说说看。」
星乃同学越不肯说,反而令我越在意,到刚才为止的我都在拼命地想理由解释昨天的误会,不过现在则是对她刚才没说完的话比较好奇。
「可是」
「我们不是朋友吗?」
虽然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说法,不过星乃同学稍加思索后点点头说:
「嗯那个其实我有点羡慕你们。」
「羡慕?」
「因为相原同学和那几个女孩子看起来玩得很开心的样子所以我总觉得那里找不到我的容身之处抱歉,我说了奇怪的话。」
星乃同学有点落寞地微微一笑,用手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头。
我下意识地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小声地喊出:
「没那回事!」
「相原同学」
「才没有那回事呢!我们很欢迎星乃同学的!你一定也可以和菜菜、鸣美、还有摩央姐成为好朋友,这点我向你保证!」
「是是吗?」
当然正当我想点头示意时,从星乃同学口中说出了令人意外的事实。
「其实我我的朋友不多。」
「咦?」
「在我小学的时候,由於父母的关系曾经转学过因此得与好朋友们分开。如果能够适应新环境的话还好,可是」
「这样啊」
「我很不擅长和别人交谈,也不喜欢在班上太引人注目所以从那以后,我就很怕去结交新的朋友。」
这么说来,我总是见到星乃同学待在教室里看书,几乎没有看过她和朋友们玩在一起,看来就算是自己喜欢的人,我看到的似乎也仅止於表面而已。
「所以相原同学你肯主动和我说话,我觉得很高兴。」
「我觉得只要星乃同学肯拿出一点勇气尝试的话,一定能交到许多朋友的,因为你很温柔乖巧、又长得很可爱」
「相、相原同学?」
星乃同学听到我不自觉地吐露出的真心话后,红着脸低下头去,我慌张地想要加以解释可是这么一来,又和之前一样丝毫没有进步了。
还是坦率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吧,这才是不会被误会的好方法。
「抱歉,说了些奇怪的话,不过这都是我的真心话。」
「谢谢你」
星乃同学依旧低着头,不过还是回应了我。
「对了,之前我不是和你说过,我觉得我们两个很像的事吗?」
「嗯」
星乃同学抬起了头,我将我心中的想法直接告诉她。
「其实,我打算要在第二学期做些改变。」
「改变相原同学你自己吗?」
「嗯,到目前为止我都不曾积极地做些什么,总是随波逐流、迎合其他人,即使因此而失败后悔,也只会把责任推给别人,会如此削薄自己的存在价值,也许是可以在无意识中缓和
自身的痛苦但是我认为该是结束这种想法的时候了。」
我一口气讲完后,大大地吐了一口气,我想传达给星乃同学的事情还不只如此,不过看来她已经了解我的想法了。
「真厉害」
「所以,星乃同学要不要也试着改变看看呢?」
「咦?我吗?」
我对着满脸讶异的星乃同学点了点头。
「对,试着主动踏出一步,交些朋友看看吧,我想那一定会比现在还要快乐。」
「可是」
「放心,我也会助你一臂之力。」
我大瞻地牵起星乃同学的手,轻轻地握住。
星乃同学虽然一瞬间露出困惑的神情不过不久之后,她回握住我的手说:
「我知道了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也试试看吧。」
「没错,首先我们必须先主动踏出第一步,对我们来说,可以自由自在地做任何事的时间,其实是相当有限的。」(喂喂喂你真的是那个相原光一?之前不是说和女生说话都困难的)
「嗯,真的我也这么想。」
於是,我和星乃同学的友人倍增计画即将开始。
而且我相信这是为了帮助她